朱辉再次对她们表示感谢,哪还敢再去睡觉?要不是因为郭奕临产,早就应该该到衙门去了,说不定,他们此刻正在搜捕吴莲……
悄悄离开了王冲家,朱辉一路上问了好几回更夫,终于找到了承天门,在六部街北镇抚司衙门外一问,才知道指挥同知刘守有、王冲和许灵儿等人,全都在千步廊西面的五军都督府衙门,跟着成国公老王爷在办差。
满头大汗的朱辉来到了衙门口,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对门卫讲明了自己的身份,立刻被带了进去,只见朱希忠身穿蟒袍、腰扎玉带,高坐在帅位之上,旁边坐着斗牛服的指挥同知刘守有,飞鱼锦衣的各级将官分列两厢,王冲和许灵儿也在其中。
此刻,大家正在认真倾听刘守有讲话,衙役把王冲喊了出来,他一见朱辉,便生气地问道:“你跑到哪儿去了?是否抓到了那个蔡府的女子?”
朱辉闻言心头一震,立刻又镇静了下来,笑道:“恭喜哥哥喜得贵子,奕儿姐姐母子平安。”
王冲简直不敢相信,顿时打了个冷颤,急忙问道:“你在胡说什么?预产期不是在初十吗?”
“请哥哥放心,多亏了那两个丫鬟,她们会接生,要不然,这大过年的,即便你在家,恐怕也帮不上忙,找不到接生婆你也无能无力。”朱辉答道。
王冲暗自庆幸,继续问道:“臭小子,还没回答我,你跑到哪儿去了?蔡府的那个女子,到底有没有抓到?”
朱辉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答道:“她从午门逃跑之后,好像、好像去了永定门,我、我怀疑她去找陈元化,就追了过去,却没、没能找到他们。”
王冲听罢点点头,讲道:“审讯蔡府的家眷才得知,那个女子便是吴襄的妹妹,有关罗阿敏的情况,除了蔡德忠和吴莲之外,其他人并不知情。”
此时,朱辉惊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替吴莲担心起来,试探着问道:“你们有没有派人去抓捕?”
“吴莲虽受蔡德忠的宠爱,但她在家里却没有地位,所以,蔡德忠给她单独买了座小院,我们怀疑吴莲现在就藏在那儿,因担心找到她之后,吴莲当众胡言乱语,万一传扬出去,圣上必然过问,因此,现在还没有行动,正在等你回来,准备派你和灵儿一起去抓吴莲。”王冲答道。
于是,朱辉深深舒了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接着问道:“哥哥,那你们现在干什么?”
“正在加紧部署,全力抓捕黄炳文。我再问你,有没有陈元化的消息?”
“据永定门的店家说,陈元化独自一人离开了京城。”
“如今你也锦衣卫总旗官,我现在带你去见见各位大人,记住:今天主要是调查黄炳文谎报军情的案子,我们都没提过陈元化,你也不要提,有关罗阿敏这个案子,只有你、我、灵儿、海大人和成国公老王爷知道,绝不能再对外人透出任何风声,懂吗?”
朱辉认真地点点头,问道:“冲哥,现在成国公老王爷对黄炳文是何态度?”
“黄炳文今日带人到蔡德忠家去搜捕,说明他并没有放弃寻找罗阿敏,成国公老王爷绝不允许他胡来。”王冲答道。
“谢谢冲哥,我明白了,请问那两个丫鬟怎么办?”朱辉问道。
此刻,王冲对俩丫鬟怀充满了感激之情,真要把这两个乡下的女孩交给官府,她们这辈子可能就全完了,但又怕她们不依不饶,非要进宫见娘娘,仔细想了想,答道:“暂且不提,成国公老王爷对我们绝对信任,其他人也帮不了忙,至于如何处置她们,等我回家再说。”
跟着王冲进了五军都护府衙门,朱辉被这威严的场面震慑住了,由于刚被锦衣卫录用,他一点也不懂规矩礼节,站在那儿傻愣愣地看着王冲。
指挥同知刘守有问道:“王镇抚,有没有黄炳文的下落?”
王冲深施一礼,答道:“启禀刘大人,暂时还没有,正在全力寻找。”
这时,刘守有看了一眼朱希忠,讲道:“王爷,天马上就亮,看来今晚是找不着了,由下官留下来值守,请你老赶紧回去休息,没准儿明日还得进宫见驾。”
朱希忠捋着胡须微微一笑,答道:“老夫自幼在先帝的銮驾前当差,熬夜已经成了习惯,这算得了什么?”
“启禀二位大人,这位便是在日本协助我们剿匪的朱辉,蒙二位大人的恩典,朱辉刚被锦衣卫录用,还不懂规矩,请二位大人恕罪。”王冲说着,瞪了朱辉一眼:“还不快拜见五军都督府提督、总神机营兼锦衣卫都指挥使、成国公老王爷和锦衣卫指挥同知刘大人。”
赶忙跪倒在两位长官的面前,朱辉低下头高声讲道:“拜见成国公老王爷,拜见指挥同知刘大人。”
朱希忠矜持地点点头,朗声讲道:“朱辉,长起面来。”
于是,朱辉大大方方地抬起了头……
沉寂了片刻,忽然,朱希忠呵呵一笑,赞道:“不错,吉人自有天相,好好干,本王将来给你加官进爵。”
刘守有也笑道:“好一位刚正的少年,王镇抚的眼光不错。”
朱辉谢过二位长官,这时,天也快亮了,刘守有发现朱希忠已是满脸倦意,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了,二人一商量,留在王冲独自值守,其他人全部回去休息。
尽管王冲看望妻儿的心情异常迫切,但在这紧要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