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絮听了溪玦的话这才猛然意识到现在的日头已经不早了。当下又拿着已是半湿的手巾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强笑道:“是啊晨雪,你送到这里......也该是够了,还是赶快回去吧。”
张晨雪却仍是不舍:“再送一会,让我再送一会吧!再送你们一阵我就回去。”
沐析洁也是看不过了,也是拭去了泪水劝道:“你这话已经说了数遍了。可是什么时候才送到了头呢?
我知道你我情分深重,难以割舍。可是到头来却终究会有一别,不如......”
这时的她甚至有些冲动,想要不顾之前溪玦的劝说,就这么直接邀请张晨雪跟他们一道走了!
却没想到倒是张晨雪先摇头苦笑道:“好吧,我知道了。也对,我终究不能和你们一道出发了。
这几日为了招待朋友我已经是耽误了许多时日了。也该尽早赶去郡城的墨家分部报道汇合了。
唉,我这是怎么了?原本以为我这已经行走江湖多年的老资格不应该想你们这样的雏儿一样难以自衿的哭鼻子的,却没想到却也终究是失态成了这样。”
说到这,她自嘲的笑着的同时也是拿起手巾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复做洒脱的道:“好了,那就送到这了,我也该回去了。”
见此,知道对方还另有要事的沐析洁也终于说不出憋在嘴边的那句劝对方跟自己一同离去的话了。
只能佯装坚强,却仍是热泪盈眶的抽泣道:“好吧,那我们走了。晨雪,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好好保重。
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你可不许不见我啊!”她却是还有些忐忑和担心,对方会因为自己杀了一个墨者而最终和自己形同陌路。
不过不知道这件事的张晨雪却只道是她这个第一次离家外出的富家贵女的多愁善感罢了,当下豪爽的应道:“你放心就是!
咱们是永远的朋友,不论如何,我这张家村的家永远都是咱三人一起的家!不论你们什么时候来,我都一样欢迎的!”
“好!那我说定了!”沐析洁这才又安心了些,应下了张晨雪的话。
李飞絮也道:“既然如此,那晨雪,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们不陪着你,你更要好好照顾自己。
嘿嘿,虽然这些日子里却是你照顾我多些......我好舍不得你啊,晨雪......”说着说着,李飞絮又哭了出来。
张晨雪也是很是感伤,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又拥抱了李飞絮一下,然后才笑道:“好啦,我真的要回去了。”
几人就这样依依惜别,终究还是分开了。
与张晨雪分别后,李飞絮和沐析洁的兴致都不是很高。溪玦理解她们,所以之前几天,几人走的还很是缓慢。
又过了几日,三人又行至了一座大城。留着两女在城外等候,溪玦则先到城里观察了下城中的通缉告示。
还好,城中的通缉告示上通缉的还是之前官府知道的信息,通缉的是两男一女。
溪玦也是因此松了一口气,出到城外,叫了李飞絮和沐析洁:“好了,我已经确认了,城中的通缉信息没有更新了,咱们放心的进去吧。”
沐析洁却很是不爽,对着溪玦冷哼道:“哼,我早说了,晨雪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的!偏生某些人还在那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溪玦却是只能苦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件事与道德无关,只不过是沐析洁尊奉的道德与张晨雪尊奉的道德不同罢了。
然而这种事偏生是最难说明的,即便是溪玦,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服沐析洁了。
还是李飞絮劝解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析洁你也不要继续苛责溪玦了,毕竟他与晨雪不是咱们这样好的朋友,所以心有疑虑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话间,她又想起当日当初在张晨雪家里,溪玦一直小心谨慎的着衣而眠的事情,又接着道:“再说了,溪玦本就是副谨慎的性子,却也怪不得他。”
对此溪玦的苦笑则是更重了,他瞧着李飞絮,心里却是暗叹:“原来,你是这般看我的吗?”
走进了城里,沐析洁伸了懒腰:“哈啊~这几日风餐露宿的,终于到城里了,咱们还是赶快找个客店休息吧!”
“对了!”溪玦听了沐析洁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的道:“我之前的钱都给了晨雪当做是给女师的礼金了,手头也没什么钱了。
所以这次到城里,只能靠你们了。拜托拜托,这次你们就先接济我一下吧,不然我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啊?钱?”听了溪玦的话,李飞絮和沐析洁却也是纷纷一惊。只听李飞絮急道:“哎呀,这可糟了,我是跟师傅一起出来的。
大部分钱币都在师傅身上,我身上就只有几个五铢钱,在晨雪家住着的时候就已经都花完了......”
“我......我根本就没这要出门啊,出来根本就没有带钱,你们应该知道的啊。”沐析洁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
“这......也就是说,咱们没钱了?”溪玦一脸懵逼的问道。
“呃......貌似是的。”沐析洁道。
“都是你啦!你干嘛一下子就把所有的钱都给晨雪了!”李飞絮恼怒的指责着溪玦。
溪玦挠了挠头:“我怎么想得到你们都没有带钱啊!再说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我自然不会带着一堆铜钱啊。
所以那时候晨雪跟我要礼金的时候,我身上就只有那一块金子了,不给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