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佩鸳回了韩家,就叫了韩佩卿来。
韩二公子其实就是时下那种最招人喜欢的公子哥。家世显赫,长相出众。
虽然已经婚配,但是韩家门第高,就是官家小姐,也有愿意做妾的。
毕竟一个贵妾,还是可以做的。
再者说了,就是不想着进韩家,单纯是这么个人,也不叫人厌恶啊。
所以,韩二公子韩佩卿素来是吃得开,过的好的。
他又是韩家二房嫡出的儿子,也是韩家这一辈儿里,唯一一个嫡出的儿子。自然是风光无限的。
在外人看来,他比之他的哥哥韩佩齐可是强多了。
然而,这是过去。
毕竟,韩佩卿至今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六品官而已。
本来嘛,弱冠之年,已经是六品官员,那是多少人一辈子也企及不到的。
但是如今有了更出众的韩佩齐,可是已经做了侍郎的!
他如何服气?
素来瞧不起韩佩齐庶出的身份,还有个见不得光的毛病,骤然被他压住,韩佩卿哪里能忍住呢?
若不是父亲再三吩咐,只怕是他早就要闹了。
如今被韩佩鸳叫来,只几句话,他就炸了:“留意他做什么?莫不是你觉得你亲哥哥护不住你,也要换了?”
韩佩鸳与他一母同胞,自然明白他的性子,当下安抚:“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家里还有比你我更亲的么?你我可是从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
韩佩鸳皱眉:“你也略收着些脾气,就是发火,等我说完不成?”
韩佩卿讪讪:“你说吧!盯着他?”
“回神了?你不觉得大哥很奇怪?”韩佩鸳见他反应过来了,轻声细语:“我今儿见了姑姑,姑姑……不肯说。但是……我觉得一定有事。”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啊,祖父怎么会那么看重一个庶子?就算是长房只有那么一个孩子……过继的也比庶出的金贵吧?”
过继到了长房的孩子,那是算嫡子的。
在这世道里,看重嫡庶的人家,那是嗣子都比庶出贵重的啊。
“所以,你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道,父亲的性子,素来是不喜这些事的。醉心书画罢了。母亲性子软绵。都听父亲的。这件事,不必说出去了。你我两个人,留意家里的事就是了。我……我已经是许了二皇子的人,家里不能有别的事。”韩佩鸳含含糊糊。
“你……你想到了什么呢?你……”韩佩卿虽然不及哥哥和妹妹聪慧,可也不傻。
“我就是不知道,我只是心荒。你别问,也千万不能露出去。你要是露出痕迹,祖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这些年,大伯院子里一个孩子也留不住,谁知道是不是意外?我们……不是祖父对手。”韩佩鸳其实不知道她大伯家的孩子是如何没了的。
她只是为了叫韩佩卿警醒些。
韩佩卿听了这话,却是一个咯噔,他是男子,纵然不关注后院,可是这一想,竟也觉得不合理了。
“你放心!你说得对,这府上,没有人比你我和母亲更亲近了。”韩家二老爷也是有四五个妾室,四五个庶出的孩子的。
所以,最亲近的,只能是韩佩鸳和韩佩卿,以及他们的母亲。
韩佩鸳长出一口气:“还好我不是孤单一人,还好我还有亲哥哥。”
这一说,她忽然想起宁芝。
宁家……能比韩家简单么?她一个孤女,能被宁则礼捧在手心里,只怕是不简单。
这样一个人,岂是彭筱那种傻子能对付的?
她也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看来,这二殿下生辰的事,她还得要去一趟。姿态低一点,就低一点,何必争一时长短呢?
“想什么呢?”韩佩卿想了一会,回神,就见妹妹也想事情呢。
“我想……有的人,是不能小看了的。宁芝才十三,听闻她七岁时候成了孤女,回归禄国公府,那时候,他们府中可不是只有这几个人,几房在,多少同辈人。听闻她小小年纪,就叫后院里那些叔伯的姨娘侍妾不敢惹她。又哄得宁则礼对她一味的偏袒。整个宁家的奴婢仆人,没有敢忤逆她的。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厉害?”
韩佩卿皱眉,本想反驳,最终点了点头:“嗯。”
“二哥,这天下,也不知是不是有乱的一日。我们都要小心些。我……不想把日子过的跟姑姑一样。我就是输了,也该是能好好退出来,不想一辈子那么无望。”韩佩鸳看着韩佩卿:“二哥,你懂我吧?”
“我知道,别怕,你还有我呢。”韩佩卿自然心疼自己的亲妹妹了。
他一直都最疼爱这个妹妹了。
送走了韩佩卿,韩佩鸳吩咐:“等宁九姑娘回府,我们去拜见。”
绘春庆春哎了一声,没有敢反驳。
而同一时间,郊外别院里,宁芝正跟裴珩在花园逛呢。
“殿下生辰是十月初一,殿下要什么礼物么?”宁芝边走边问。
“本殿要什么,你就都给?”裴珩故意。
“那自然是不能的。便是亲密如夫妻,总也有舍不得给出去的东西呢。殿下别逗我了,难不成殿下这种事上倒是要刁难我了?”宁芝眨眼。
“哼。”裴珩冷哼:“你倒是提前说的清楚。”
“与殿下,就应该说的清楚嘛。”宁芝轻笑:“既然殿下不肯说,那我就送你一个特别的好了。”
裴珩又哼了一下:“那本殿就等你的特别。”
“不会叫你失望的。到时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