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回来,宁芝将乔五来的信给他看过。
当然,信里头不光是说禾云的事,还有塔族王有过放弃沛城想法云云。
裴珩看完了道:“你的人很厉害!这些消息还是很要紧的。”
“还有呢?”宁芝歪头。
裴珩疑惑看去,正好是麦冬和白芷端着热茶进来了。
最近天气太冷了,宁芝叫苗先生去年配的药茶,每天晚上给裴珩来一碗。
也不是什么治病的药,就是驱寒的。
裴珩接了茶,习惯的喝了几口之后才问:“还有什么?这不是说的很清楚了?”
“啧……”宁芝皱眉,这人果然是没有想起贺秋云。
“禾云,贺秋云,你觉得呢?”宁芝提醒。
裴珩一愣,随即恍然:“你觉得这禾云就是贺秋云?”
因为信件是乔五写的,他并不知道贺秋云丢了,所以对禾云的描述不算多。裴珩一时没想到也是有的。
“是啊,我怀疑是。所以我叫人去洪城传话了,要是贺秋云知道些什么,也免得洪城没防备出事了。”宁芝解释。
“你做得对。”裴珩瞬间觉得有点……怎么说呢,他是不喜欢贺秋云也没什么记忆。
可是……如果真是贺秋云……这件事怪恶心的。
“半年多了吧?”裴珩问。
“是啊。”宁芝点头。
“传话给贺家,叫他们预备后事吧。”
“你确定?说不定……禾云不是贺秋云,人还是找得到的。”宁芝看着裴珩,看他的心情。
裴珩伸手,揉了一下宁芝的脸:“半年了,要找到早就找到了。何况……就算禾云不是贺秋云,贺秋云还活着么?当初从洪城逃出去的逃兵不少,至今下落不明的也不少。贺秋云就算是没落入塔族人手中,也难保那些狗急跳墙的逃兵们会放过她。那时候带着她是累赘。”
要禾云不是贺秋云,找了半年还不见,说不定死在逃兵手中也未可知了。
“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管这件事,你派你的人去吧。”宁芝直接道。
“想的真多,我派人还不成么?”裴珩哼了一下,继续喝茶。
这药茶真是喝习惯了,还觉得不错呢。
宁芝也不在意他怎么想了,只管叫人摆膳。
果然,吃了晚膳之后,裴珩就吩咐了玄雷叫人去了洪城。
莫竞要出兵的消息,到底是早于他出兵之前就传来了消息。
这回,消息是林大人和孙大人提供的。
出兵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九。
这其实不是好时机,可是塔族人也不想拖着了。
于是,裴珩这头商议,是继续守城呢?还是直接也出兵与莫竞对峙与野?
“小人觉得,咱们这回还是守城。这时间充裕,咱们又有防备,他们重型武器也不算多。完全无碍。”冯路平道:“一来,是以逸待劳。二来,虽说这消息是传回来了,可是头回听这么要紧的消息,靠谱不靠谱呢?三来,如今这冰天雪地的,决战于野虽然豪迈,可到底不如守城,咱们的士兵还能换着喝一口热水。此次要是验证了消息来源属实,那以后就可以相信。若是来年,春暖花开了,到时候再一举收拾了那莫竞也好啊。”
“可是机不可失啊!这莫竞带八万人来攻城,我们要是阻断其后路,岂不是好事?”李将军道。
“可是你想过没,还有个凌都始终没动呢。凌都那,也有五六万兵力。我们一时顾不上他,可是要莫竞这里收到了阻断,凌都会坐视不理?”
便是兄弟相争,可是敌人与自己的兄长对峙,做弟弟的不救援,这事说的过去么?
“冯先生,这消息可是王妃的人传来的。”裴珩笑着道。
“是,小人自然知道。只是就算是姑娘本人,定然也要三思。何况,姑娘关于军事上的事,从不插嘴。这事就算是问过去,姑娘也定然是这么说。何况,小人不是不信乔五,只是如今不敢信这孙大人林大人两个罢了。”冯路平一本正经。
“哈哈哈,好好好。你们真是一个门出来的。”裴珩失笑:“好,这事……本殿觉得冯先生说的有道理,但是也确实是个时机,咱们再议,明日还在这里,来个准确答复如何?”
“是!”将军们抱拳。
这就是叫大家好好想想的意思。毕竟还有六七天呢,时间是来得及的。
今天裴珩回来早,见宁芝今天也早早丢下了公事。便道:“难得见你闲着。”
“是啊,是难得。我也有撂挑子的时候,今天就不爱干了。”宁芝笑盈盈的。
“不爱干就不干,什么都不干才最好。”裴珩过来抱起她:“脚还疼不疼?”
“嗯,还好,不疼了。如今不是都不抹药了,只等自己慢慢恢复,年后就彻底好了吧。”毕竟是脱臼过的,虽然说脱臼很容易就好了。
但是如果长不好,就容易形成习惯性的,那就很麻烦了。
“我今天叫人做了你爱吃的一道菜,你猜是什么?”宁芝在裴珩怀里抱着他的脖子问。
“嗯?花菇?”裴珩问。
“那看起来你是想吃花菇了么?但是不是,提醒你,是肉类。”宁芝笑嘻嘻。
“肉?手撕鸡么?”裴珩笑着问。
“好吧,也不算错。是烤的鸡。肚子里塞了蘑菇和笋,香喷喷呀。”宁芝眯眼。
“你确定这是我想吃的?”裴珩失笑。他是比较喜欢吃鸡肉,可也不是这种吃法。
“那,你吃肉我吃素还不好?我的素又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