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就是想的多,如今回来了就好好歇些时候,不必多想,都有我。”裴珩心疼她。
明明知道怎么做是最好,可是为了他,顾及他,总是要想的多,解释的也多。
“有时候不必说的太仔细,我是信你的。”裴珩亲了亲她的脸:“年纪轻轻,想的多了容易老。”
“好吧。”宁芝也轻轻叹气:“那就不想那么多。说起来,贺家兄弟三个也是叫人感慨。还好还有个老实的贺霆在,不然这洪城的事,还真是麻烦了。”
“贺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最疼爱长子。却也不是一味的疼爱,教导的很是出众。可老了之后,就疼爱起了油嘴滑舌的小儿子。反倒是中间那个,又不如大哥厉害,还不如弟弟会说。就成了榆木疙瘩了。”宁芝轻笑。
裴珩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什么叫油嘴滑舌的小儿子。他是小儿子,可从不油嘴滑舌。
宁芝嘿嘿笑,明白他带入自己了,也不解释。
只是与他说洪城的事。
“你也太大胆了,谁允许你在城墙上站了那么久?”当时裴珩听说的时候,就后怕不已。
累就不必说了,肯定是累的。主要是危险啊。
要是对方有射箭好的怎么办?
“那种时候,我能做多少就做多少。过去了,别想了,以后我注意还不成么?”宁芝知道自己理亏,她是答应过裴珩万事都以自己安全为主的。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不懂事不听话,叫家里人担心的不行的熊孩子。
“你呀你!”裴珩叹气。
“你总是说这句话。”裴珩抱住她:“我都听的太多了。”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她一直都这么说,多朴实的一句话?她也是这么做的。一直都做的很多很多。
其实她真的是个很厉害的丫头,他从心里欣赏她。
“我知道还在打仗,但是要你抱我睡会。”宁芝蹭了蹭他,不接话了。
裴珩还能说什么,先哄着小娇妻睡觉吧。
宁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了。
裴珩不在,他去安排事情了。
西桦城距离如今与塔族交战的松镇很有些距离。
裴珩今日赶不回去,自然是要做些安排的。明日就算是一早走,到了也是夜里了,所以这中间的时间差,就怕出事。
等宁芝爬起来,就见连翘和麦冬进来了。
两个见了宁芝就下跪。麦冬还好,连翘都要哭了:“姑娘怎么才回来!”
“我不在还不好?殿下忙着,你们两个不是清闲了?”宁芝好笑起身拉她们。
两个人起来,连翘就擦泪:“都没有这么久不见过!”
打小一起长大的,是没有这么久的分别过。
“好了,是我不好,你们两个好不好?”宁芝笑着看连翘:“越活越回去了,这也值得你哭?”
连翘跺脚扭头不理宁芝了。
“我们都好,姑娘瘦了些。想来是累的吧?洪城那里的事我们听说了都,多危险哪!”
“好了好了,不都回来了么,你们两个留一个就好,去吧去吧,跟半夏她们说话去。”
麦冬笑了笑,还是叫连翘留下来了。
连翘明明是个习武的姑娘,偏长了个柔弱的心眼。这几个月不见姑娘,哭了几次了。
虽然每次都躲着不叫人看见,但是她又不傻。
这会子姑娘回来了,就叫她先伺候吧,免得她还哭。
连翘能伺候姑娘,显然是高兴,迅速的伺候宁芝穿好衣裳。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晚上准备了什么。
不用宁芝问,就把这段时间的事都说了一遍。
关于裴珩,她叨叨几句,宁芝得出结论就一个字:忙。
关于她和麦冬,结论是:想您。
宁芝好笑的捏连翘的脸,主仆两个打打闹闹的出去了。
正好裴珩回来,就见宁芝与连翘都在笑。他也嘴角勾笑,过来拉着宁芝:“睡醒了?”
“嗯,睡醒了,吃饭了,这日子过的呀……”宁芝嘿嘿笑,这跟某个动物很有共同语言了。
裴珩嗤笑,心说你要是一年都这么过才舒服呢。
他只觉得宁芝这样的舒服日子过的太少了。
夜里没再说起洪城来。
吃过了晚膳之后,宁芝就裴珩一道出门了。
没什么目的地,就是街上走走。
五月里的北方夜里,真是夜微凉,很舒服的感觉。
宁芝牵着裴珩的手与他一道走在长街上。因为战事,也因为之前西桦城的处境,所以夜里基本没什么人出来了。
整体来说,西桦城还是萧条的厉害。
而沿街都有卫兵巡逻。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谁也不说话,月色正好,只是五月里的月色,究竟不是中秋可比。
可是他们难得这样安静的走着,所以只会觉得美。
有情人在一起,可不就是美?
因为白天下过大雨,这夜只会比之前的夜更凉爽些。听着虫鸣声,宁芝觉得无比的宁静。
远处蛙声阵阵,纵然长街是萧条的,可是总会好的不是么?
“想什么?”裴珩站住脚,看宁芝。
“盛世太平。”宁芝也停住,抬头看裴珩:“蛙声虫鸣,盛世太平。”
这两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宁芝说的很顺溜。
裴珩听在耳朵里,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他懂,他特别的懂。这样宁静的日子太难得。要是每一座城都能这样宁静的过日子。那不就是盛世太平了么?
“会的。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