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会的。”裴珩也点头。
不管贺家与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单说贺家多少年来为大晋守着边,就值得信赖。
“你如今已经是宸王了。朝中的事,以后该送来左洲的,就送来吧。我不是怂恿你夺权。只是陛下毕竟老了。当年我爷爷能把朝政把持的滴水不漏。只要有时间,旁人也可以。木相如今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朝中毕竟还有人不那么坚定。比如韩家。”
文臣要造反比较难,可是要乱政就很容易了。
“你祖父必定说过,你若是男子,该是如何人物。”裴珩忽然笑了笑道。
“似乎也说过吧?不过,我更知道爷爷并不遗憾。他素来说,女子也是能做很多事的呢。他觉得我很好。我也觉得我很好。”宁芝看裴珩:“你是不是也该觉得我很好?”
裴珩只能点头了,这也是实话,他是觉得她很好。
“哪,殿下啊,你可不要忘记,我们两个还有赌约。”宁芝忽然拉着裴珩的手摇晃。
“好了,本王记得。”裴珩白了她一眼。
事到如今,那赌约……不知该怎么提及。
芝芝一直帮他啊……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有个消息告诉你。”宁芝正经起来。
“什么?”裴珩却不松手。
“宋王要称帝了。”宁芝说着道:“我先前放在宋王那里的人,没能及时传来消息。主要是宋王要造反这件事,只怕是筹谋的时间太久了,我的人知道消息之后,整个东面三省已经封锁了消息。
他不敢冒险。也幸亏他不敢冒险。当时情形,就算是我们知道了也拦不住,暴露了他,才是得不偿失。”
“你……什么时候安排了人去宋王那?”裴珩震惊。
“这个……我不说可不可以?”宁芝觉得还是不要吓唬他了。
她那时候还小,却是因为有个不一样的灵魂,才会把爷爷给她的四个暗卫都塞出去……
可是带着记忆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些事,裴珩不可能会理解的。
那么在他看来,就是她不到十岁就能安排这些事?
那他……该怎么想呢?
“罢了,不想说就不说。这个消息确实?”裴珩也不勉强。
在他看来,也许就是这几年的事了。
“确实。”宁芝笑了笑:“这是好事。”
裴珩点头,也是认可的。
可不是好事么。要是宋王只是造反,长久下来,少不得有人觉得他就是被逼无奈。
可是这一称帝么……
这已经是个大乱世了。
多一个人称帝,那绝不是好事。江东三省经得住他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折腾么?
就算是经得住,经得住几年呢?
纵观历史,多少急急忙忙称帝的,最后下场凄惨?
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虚名是最大的束缚。
“裴珩,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对于大晋和你来说,几乎算是进入了一个最艰难的时候了。”宁芝看着裴珩:“宋王称帝,长远看是好事。可是眼下,确实叫你更艰难。好在大晋经济尚可,这些年来一直还算是风调雨顺。有些灾情也不算严重。”
“芝芝……不必担心。总能过去的。”裴珩心里感动不已。
他是多有福气,有这样一个未婚妻。
“不是担心,反正我与你一起总会度过难关的。塔族人过了顶端时候,走了下坡路,这就是最好的。宋王长久不了。至于裴霖这个人,我亲自替你料理。韩家么……没了裴霖,他们不好过。我能替你做多少就替你做多少。”
“傻不傻,你不是还要与我争天下?都替我做?”裴珩失笑。
“是啊,要争,不过要是保不住,我争什么?最后怎么争,那是咱们自家的事不是?如今这帮人觊觎咱们家,那可还成?”宁芝调皮一笑。
裴珩就将她头发使劲揉了几下:“你都对。”
两个人又奢侈的将整个下午腻歪过了,吃了晚膳,好好睡了一夜。
这也就是极限了。
谁都没有太多时间浪费,次日里,裴珩就回了军中。
宁芝也安排了不少事。
如今已经收到了宁七的确切消息,孟都已经开始预备宋王的登基大典了。
宁芝冷笑:“一个个都急着做皇帝。”
“要是宋王登基了,那可不大好。”孙蛮皱眉。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来写个东西吧。”宁芝起身。
因为这个消息是来左洲的路上才的道,所以宁芝之前还没来得及具体安排呢。
她将白纸铺开,提笔开始写。
也许是最近写的字太多了,所以渐渐的笔力都与过去不同些。
带着凌厉的意味,终于不在那么稚嫩了。
宁芝想了想,大概写了几点。
首先就是大晋对于江东三省的各种限制。
首先是军粮军饷,那是不必说,肯定不发了。
其次是对江东三省的经济也要制裁。简单说,就是限制通商。
不是不许,而是要限制。所有的金属,除了贵重金属金银之外,都不许与江东进行交易。然后粮食也不许,不管是买进还是卖出都不可以。
日用品可以交易,但是限制额度和数目。
如此类推,基本都是叫江东三省越来越艰难的限制。
江东三省内,目前没有被发现的铁矿,至少没有明着有。倒是有一个银矿,但是那已经是几百年前就发现的。
任何的矿都不可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这是宁七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