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眼之后,就看着院子里火把林立,裴珩坐在椅子上,裴霖就站在一处。身上衣裳没穿好,隐约看得见里头的纱布。
四处侍卫看她的眼神都不善。
她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脑子里将之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慌乱的想要解释:“殿下,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亲手将匕首扎进我身上,也亏得本殿躲得快!”裴霖冷笑:“真没看出来,面上柔情似水,竟是要本殿的命啊?你到底是谁的人?”
姒婳张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
她根本没明白当下的情形,她只觉得是有人借她的手要杀皇孙。
她自然不可能将她与皇孙的事都说出来,只是急的眼泪都下来了,却也不知怎么解释。
“是有人……有人利用我,定然是……我不可能……我怎么会……我没有……”
“这是怎么了?说不清楚了?”裴珩慢吞吞的喝茶:“急什么呢?等一会证据来了再说,说不定就马上有了结果了。”
梁楚晗侧头看了一眼裴珩,手握着长刀心想这又不知道是谁算计谁。
等沈夕宁回来,是与赵瑞一起的。
赵瑞脸色不好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裴珩。
裴珩那是什么性子?那是一点都不忍着的:“怎么着吧?搜到什么与本殿有关的了?来吧,这就给本殿看看吧。”
沈夕宁硬着头皮上前:“这……这……”
“拿去给皇叔过目吧,本殿绝对相信皇叔!”
原来是一匣子书信,看字迹都是裴珩的。
裴珩可懒得看:“本殿跟自己的媳妇都没写过这么多信。啧……”
“殿下?”苏睦询问。
“说重点吧,这都是说了什么的?”裴珩淡淡。
苏睦就上前一步道:“这有些是叫姒婳刺杀皇孙的,有些是安排姒婳刺杀您自己。还有……”
“还有什么?”裴珩眉头轻轻皱着,没看出多生气来。
“还有……就是买通海盗……”苏睦声音低了些。
“哦?刺杀宁则礼的?”裴珩问。
苏睦只能点头。
“费心了啊。”裴珩面上带着笑意,却一脚踹翻了桌子。
桌上的茶碗茶杯稀里哗啦落了一地。在这寂静夜里,显得动静格外的大。
侍卫们全都跪下来了。
“姒婳,你怎么说?是本殿指使你么?”裴珩淡淡的问。
姒婳这会子更是混乱了,她根本没想到裴霖算计她。她只是觉得,这是有人想借她的手算计皇孙么?
一时间,思绪纷杂,却忙道:“不可能!姒婳与二殿下从未有交集!”
“怎么能没交集呢?你不记得你与韩大人还在本殿府上住过一夜了么?”裴珩却笑着:“这不就是交集?”
“皇叔,这定是有小人做鬼!侄儿是不信的!”裴霖有些艰难的道、
着实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哎,你怎么能不信呢?这不是证据确凿么?”裴珩笑着,又坐回去:“你说这事怎么办?等天亮,就告诉陛下吧。”
“皇叔!侄儿真的不信,您又何苦呢这是?”裴霖一副苦逼样子道。
“好了,这也快天亮了。”裴珩看了看天色:“本殿就在这里,你该怎么审就开始吧。”
裴霖张嘴,又无话可说:“拉下去审吧。”
姒婳惊恐的看着他们,可是心里仍旧是觉得这是误会,她还在皇孙手里,不会出事的。
所以闭嘴,将惊呼都压住,终究是被拉去了审了。
兹事体大,天一亮,自然就进宫去了。
这回与裴珩有关,自然陛下也不会不管。
陛下是不信的,他眉头皱着:“你怎么三天两头出事?刺杀你有什么用?”
裴霖手死死攥着,低头跪着:“是孙儿不好。”
他态度过于低微,建文帝骂了几句之后也就不骂了。
太子一阵心慌气短,忍着没叫人看出来,然后才开口:“那些信拿来孤王看看吧。”
卫凌就接了信来给他看。
“看字迹,是珩儿的。不过珩儿要办事,还需要写信留证据?”裴诀哼了一声,将信丢在了桌上。
都知道是这么个理,可是这信确实是裴珩的笔记。总不能当做没看见。
“皇兄,父皇,要不把我关起来?”裴珩这会子还有心思玩笑呢。
“胡言乱语!事情不清楚,朕看谁敢关着你?”建文帝怒了。
这话说的也怪。事实上,事情不清楚关起来不是很正常么?
“皇祖父,皇伯,我相信这事是污蔑,是栽赃,绝不是皇叔做的。”裴霖抬头,态度十分认真:“还请皇祖父明察!绝不能叫小人污蔑了皇叔!”
这几句话,说的还算是诚恳。建文帝舒心了不少:“你也是,怎么就这么不省心?这件事慢慢查吧。”
竟是要就这么大事化了的过去的意思。
裴霖并不着急,私下说不出结果,总还有上朝的时候呢。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一笔带过呢?
他当然不是天真的想用这一件事就将裴珩扳倒。他只是想叫裴珩和宁家之间有了嫌隙罢了。
急什么呢。
白天宁芝就被裴珩直接叫进宫去了。
苏睦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
宁芝听着就笑出来了:“我昨儿才怀疑姒婳就是皇孙的人。这就翻船了?”
裴珩见她笑,哼了一声,面色很不好:“你的重点是这么?你怎么听得?”
宁芝看他,好吧,殿下炸毛了。
“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