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早,宁芝睡醒,懒得起来。就在榻上滚着想昨夜的事。榻另一边是凌乱的,宁芝就抱着一个枕头。
枕头上是淡淡的香气,是她自己的,但是偏混杂着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很好闻,是裴珩的味道。
宁芝想,昨夜的时候裴珩捏她耳朵捏了好久,然后两个打闹了一会,到底还是裴珩先睡着了的。
昨夜先是裴珩送她回府,然后装模作样的走掉。
再过半个时辰跳进来的时候,就被侍卫拦住了……
是的,是宁家的侍卫,三哥安排的……
于是,裴珩很尴尬的被堵在了后院里。直到宁菘和宁芝都出来。
宁菘当时脸黑着:“二殿下怎么不走正门……”
裴珩一时间不想解释,就看宁芝。
宁芝也尴尬啊:“三哥,我叫他来的,我叫他跳墙的……”
然后,宁芝看着裴珩身后自己的两个侍卫那生无可恋的脸……以及裴珩抽搐的嘴角……自己也想笑。
还是飞刃忙打圆场,将宁菘叫走了。
裴珩很是不乐意:“你自己的地方都管不了了?这个宁菘如今竟是控制了你?”
宁芝咳咳一笑:“没有啦,是我忽略了。三哥回来之后就安排了一下府里的安全嘛。我又不能说不许。而且,三哥虽然没有上战场。但也是学过排兵布阵的,他安排侍卫也是为我的安全着想,我也不好拦着吗。”
裴珩仍旧不高兴,毕竟太丢人了。
这要不是宁芝,他就该生气离开了。
不过也是,要不是宁芝,他本来也不会这么来。
最终还是宁芝哄了好,宁菘么,被飞刃拦住了,也就没来。
直至裴珩住下来,也没再来看。
宁芝又滚了一下,好笑的叫人:“白芷。”
白芷进来见她这样就也跟着笑了:“姑娘这是笑什么呢?”
“嗯,瞎笑,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呀?”宁芝问。
“天不亮就走了。没洗漱也没梳头呢。奴婢们瞧着殿下将头发随意笼着就走了。”白芷说着,将帐子挂起来。
宁芝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鼻血要出来了。
“三公子说一会您醒了叫您去前院呢。”说话间,是连翘进来了:“三公子是担心了。”
“好,三哥没吃饭吧?一会与他一道吃吧。”宁芝起来,由着丫头们给她穿上衣裳,洗漱好。
头发梳好,就往前院去了。
六月天,一早就已经很热了,宁芝顺着游廊走去,一路上见了她的人都忙着行礼。
宁芝只是含笑略点头,依旧是那个端庄又矜贵的宁家九姑娘。
行走之间,裙角被带起来的幅度都是一样的。规矩十足,不紧不慢。
见了宁菘,宁芝轻轻福身见礼:“三哥。”
宁菘见了她忙叫她免了:“芝芝坐吧,早膳没用吧?三哥与你一道用?”
宁菘心里紧张,他觉得自己得劝劝妹妹,不能这么……不讲究。
这话他说其实不合适,但是张氏性子又是那样,还是他说吧。
宁芝心里清楚,也不着急,与他不紧不慢的先把早膳吃了。
然后漱口,端茶,宁芝主动道:“三哥不必着急,我与裴珩的事,我心中有数。昨日是我叫他来的。昨儿我在他府上睡了一天,他大约是怕我夜里不能睡了,会胡思乱想。所以来了的。”
宁菘被她一句话堵住,原本的话都没法说了。
二殿下关怀芝芝,是比他想的深的多。
至少,他只能看芝芝是不是安全,没有生病吧?至于夜里睡不着的芝芝……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三哥是怕你吃亏,毕竟还没大婚呢……”宁菘叹气,觉得自己到底是没好好保护这个妹子。
“三哥,我们两个……是出格,可是我们也不在乎。再说了,他还是顾及我的,不然昨夜他也不至于跳墙进来了。”宁芝笑了笑:“偷偷告诉三哥,以前,他也跳墙进来。那一年中秋,还溜进来带我出去玩儿。”
宁菘张张嘴,没说的了。
以前,那就是祖父还在的时候,祖父那般睿智……不至于不知道。
祖父也默认了?
“三哥,有时候,想叫对方怎么对你,就要顺应当下吧?”宁芝看宁菘,真诚又认真:“我不想以后做个规矩十足的皇妃,甚至皇后。我要的婚姻,不是相敬如宾,而是亲密无间。与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时候会忘记身份。这样不是很好么?”
宁菘震惊,然后不得不说,他也觉得这样很好。
是啊,要是芝芝不光是用宁家姑娘的身份与二殿下在一起呢?
宁家姑娘这个身份,终究不是一辈子的。
她总是要出嫁的,总是要与二殿下在一起的。
那时候,她如果只叫二殿下记着是他妻子不好么?
“再说了,我还小,他也很尊重我的。”宁芝说着,也挺不好意思的:“三哥放心吧。”
宁菘也尴尬,只好点头应了。
也是觉得芝芝还小,家里他怎么也是比张氏更与她亲近,才亲自来劝的……
这会子,着实是后悔,就不该提起的。
过了一会,忠叔来了。
忠叔是为宁芝的及笄礼来的,进来就问:“这月底就是姑娘生辰了,今年不同往日,得好好过。老奴就安排?”
宁芝咬唇,顿了顿还是道:“不要安排了。我不想过了。我们到时候自己人吃一顿饭就好了。”
忠叔叹气:“怎么能不过?怎么都是要过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