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倒下了,可是宁蕴站的很稳。
又有宁荨帮着,一时间,渭北丝毫不曾生乱。
都知道宁渊老将军病体沉珂,如今更年轻更厉害的小将军宁蕴接手了渭北,小兵们倒是都欢喜。
都愿意跟着一个朝气蓬勃的将军,这样以后也更有希望不是么?
何况,听说其他的将军们也很推崇宁蕴将军,于是他们更是觉得高兴了。
于是,这一场换将,不仅没有另士气低迷,反倒是叫渭北的战斗力都提升了起来。
毕竟这位将军可是朝廷认可的!又是宁渊将军的亲孙子吗!
何况,还是二殿下的亲近人。
二殿下是谁啊,那是以后的皇帝!据说宁蕴将军和九姑娘最亲了,九姑娘就是以后的皇后啊!
这么一想,渭北以后前途无量啊简直了!
宁蕴好好接手了渭北,宁芝也松口气,她这几天也收到各种消息,心是提着的。
临京城中各种较量她心知肚明,虽然知道裴珩不会这样做。
可是很多事,不是一个人愿意活着不愿意就能够改变的。
爷爷病着,怕爷爷也撑不住。
好在,事情还是都回到了正轨。圆满的解决了。
裴珩肯定也收到了各种消息,但是他还是很淡然的,对于他父皇的各种……奇思妙想?突发奇想?
反正他都习惯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辈子活的糊里糊涂,只要他永远不改变,身边的人就必须习惯了。
尤其是,这位糊里糊涂的是个皇帝……
纵然如裴珩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服。
那是他亲爹。
这位老爹万般不是,谁都对不住,可对他,那是绝对没有一丝一毫对不住的。
所以,站在儿子的角度,裴珩就算是活生生气死了,也没法怪罪自己的亲爹。
宁芝又在渭北军中重操旧业。
带着四个侍女进了伤兵营。
她们都是一样,比以前都快速,更知道如何节省布料以及药品。而手里有了活,心里那些难过就会被暂时搁置。
忙起来的时候,宁芝甚至想不到自己。
只有一个接一个的伤兵需要她给上药包扎。
裴珩来的时候,没进去,就从外头看着这样一个宁芝。
宁芝本来是穿了一身浅紫色的裙子,不过外头又套了个破旧的围兜。似乎是米色的,但是看起来有点脏了。
上头血迹像是绽开的花朵,只是时间久了,就成了黑红色,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裴珩看着宁芝耐心用心的做事情,皱着眉,不时问一句什么,然后就捏那小兵的胳膊。
似乎是听见了痛叫,就轻一点,换一处捏。
裴珩看着就觉得很心疼,丫头还是瘦,这几日因为来这里,忙过之后能多吃几口,也睡得踏实了。
这才没拦着,不然他这会子是舍不得宁芝这么累的。
看了好一会,他没进去,没去打搅宁芝。就顺着营地走出来了。
不远处,有人来请他,说是宁渊想见他。
裴珩便往宁渊的帐子去了。
宁渊已经起不来了,所以裴珩也不计较什么礼数之类的。
“老臣见过殿下。”宁渊如今被封了侯爵,因为曾经固守渭北,是以封了渭北候。也算是荣誉崇高了。
没了将军职,他已经是个闲人了。
不过他并不在乎,将死之人了,侯爵也不过荫蔽后人罢了。
宁菘不适合军中,总是要走文官路子的,这侯爵,他已经上书请求陛下册封宁菘为世子了。以后就承袭了吧。
至于蕴儿,他已经是一品将军,断然不能再承袭爵位的。
以后什么样子,就看他自己吧。
何况,有芝芝在,总是会照看他的。
宁渊万不曾想到,最后的最后,竟是会这样想。芝芝明明比蕴儿还小一岁呢。
可是因为是姑姑,他就想到了以后要叫芝芝照顾蕴儿的心思。
不知道这心思如何来的,反正……根深蒂固了。
很快宁芝也来了,宁芝和裴珩面面相觑,心里想着,大伯这怕是要说点什么了。
“芝芝瘦的厉害,你也不要太难过,生死有命。你这么糟蹋身子,叫你爹知道了,回头怀怪我的。”宁渊道。
“爹不会的,我做的都是好事,有用的事,爹不会的。”宁芝笑了笑:“大伯您说的什么丧气话。”
“你这丫头,素来聪明,还说这些虚的?大伯活不了几天了。这也不过熬着日子。大伯啊注定不孝了,也是冤孽,先是你爹,又是大伯,哎……叫你祖父如何是好呢……”
“大伯……爷爷不会……不会怪你们的……”宁芝哽咽。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我请殿下来,是要感谢殿下对蕴儿的支持的。”宁渊见宁芝这么难受,忙道:“宁家能与二殿下结亲,也是福气。”
“本殿也不过看宁氏到底忠臣。又有芝芝罢了。”裴珩淡淡。
他对于宁家的意见,首先是太子妃宁鸾,其次是宁家的权势太大了。
可是对于宁家的战功,他没法昧着良心否认。
“哎,老臣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渭北渭南,是大晋门户了。老臣死后,蕴儿一定会好好守护渭北的。渭南,也有臣的弟弟宁浩继续固守着。苍梧洲李承锦忠臣于皇室,相比更是愿意为大晋赴汤蹈火。左州就在殿下手中。贺家的洪城也固若金汤。只要这几处稳得住,大晋就不会出事。年轻人有血性,渭北有宁蕴,渭南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