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是谁?
他可不是陛下的兄弟之类的。
他之所以如今是个王爷,也全是祖先庇佑了。确实,他姓裴。也确实是皇室子弟。
可早就是边缘化的人了。
他的祖父和陛下的父亲是同辈人,却也不是至亲。
到了他这一辈,原本就在这临京城里住着,勉强有个爵位度日罢了。
谁知道,忽然皇宫到了这里。裴氏子弟又死的干净,所以他才有幸得封福王。膝下一个嫡女才有机会成了郡主。
也是巧了,这位福王一辈子一个妻子,却又十几个妾室,愣是没有儿子。
除了一个临平郡主之外,就还有两个庶出的女儿罢了。
又是个自己没有野心的,甚至也不入朝,就靠着王爵的封赏过日子,倒也自得其乐。
福王被请,得知是自家闺女做妖,自己就吓得怂成一团。
他一辈子活的窝囊,可是活的明白啊。
那就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里敢跟陛下闹呢?他不跟陛下闹,自然也不赞成女儿跟其他人闹啊。
要真是有野心,也不会叫长女嫁给一个寻常官宦子弟了。
可惜她不体谅老父亲这一片苦心哪!硬是闹的鸡犬不宁。
如今好了,大宴上闹事,这是老寿星上吊啊,活得不耐烦了吧?
好不夸赞,福王当时就跪了。
声泪俱下的说自己没教好闺女云云。
陛下倒是也无所谓,小姑娘闹一闹,不是什么大事。
太子殿下不满意了,珩儿才回来,就出这事!
“福王兄,这几个月,连孤王都听说了令爱的种种事迹。陆家也是忠臣,怎么能这么祸害?”你跟人家有仇么?把这么个闺女嫁给人家?
福王大冷天的冒了一头汗,忙道:“太子殿下说的是,说的极是,是臣没教育好啊……”
“好了,父皇,咱们也该去了。临平被惯坏了。仗着郡主的身份作威作福。不如抹了她的爵位吧。一个王爷家的女儿,就是没有爵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
“嗯,也罢,这次就这么办。以后你要管着孩子,媳妇不贤,是令家不宁。”建文帝听小儿子这么说了,自然是附和的。
福王忙千恩万谢,最后才敢起身。
裴霖一直看着,心里对裴珩的能量又重新预估了一次。
看来,陛下对这个老来子,真是万般宠爱啊。
裴霖想,总要先叫陛下对这个人失望。
陛下带人到了圣元殿的时候,临平郡主已经坐下了。
宁芝不理她,彭筱也不理她。
她自己都觉得今日诡异的很。彭筱真是变化太大了,竟然不与她闹了?
她自然是不满意宁芝的,可是她不敢对付宁芝啊。
所以见彭筱居然不和宁芝闹了,就觉得好像是彭筱背叛了她一般,哪里忍得住?
故而有此一出。可惜自己也知道闹大了,说不定父王要挨骂。
等众人给建文帝等人见礼,再次坐定之后,都来不及说话,就见临平郡主的婆婆出来,跪在当地。
“臣妇李氏,求陛下准臣妇的长子与长媳和离。臣妇家中几代单传。传到了臣妇儿子这里,他身体弱,实在不堪婚配一位郡主娘娘。还请陛下明鉴。”
建文帝有点懵。
众人都有点。
还是陆大人忙斥责自己的妻子:“你还不退下!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么?”
“临平的事,确实闹的厉害了些。”裴珩心里另有打算,所以开口:“倘或这婚姻不幸,和离倒也不无不可。”
“殿下……”临平尖叫了一声。
她不敢叫哥哥的。
“本殿才回京一日,就已经听了你无数的‘丰功伟绩’,成婚时结两姓之好,不是结仇。大婚三月,你就闹的鸡犬不宁。还有什么意思呢?”裴珩冷笑。
“殿下说的好听,不过是替宁九报复罢了!”临平阴阳怪气,她气死了。
她是不满意陆家,甚至也有要和离的心思。
可是自己和离,和被逼着和离能一样么?
“闭嘴!”福王喝道:“你真是不懂事!这事又跟九姑娘何干?是我惯坏了你!和离也好,免得害了人家!”福王沉痛,又跪下:“皇叔,是臣的不是,这孩子着实惯坏了,到不入就此和离了。哎,明修是个好孩子,真真是我的不是,拖累了人家。”
“福王不要这么说,也是我们没管好儿子。”陆大人忙道。
“罢了,既然两口子确实过不到一处,和离也罢了。都是大好儿女,和离了也能再找对的。”太子淡淡。
临平被万年温和的福王瞪了一眼,竟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死死的绞着帕子。
“唔,既然你们都愿意,朕就下旨和离了吧。”建文帝淡淡的:“好了,圣旨一会再说吧。今日是给珩儿接风,不要闹了。”
众人忙应了,坐回去再不敢乱说话了。
陆家人心里一轻,真的是宁愿得罪人。也不愿意一辈子有这么一个儿媳妇。
要知道,娶妻不贤毁三代啊!
他们真是熬不起。
逼着好好的儿子如今硬是受了那么多通房,要知道陆明修婚前可是一个通房也没有,哪里就是个好色的了?
当下里,没有人再提起这些,宴会也就热闹的起来了。
宴会之后,圣旨可不止这一道,还有一道就是裴珩接任的户部的旨意。
以及赏赐了宁则礼一套文房四宝,奖赏他教育出了好子弟。
宁芝这里,也有德妃做主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