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意靠在他的臂弯处,目光幽幽的注视着苍穹之上一闪而过的一颗流星。
吉普车上,莫易卿将醉成一滩的陈亦城给直接丢上了车,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上。
“小莫啊,有句话我想对你说。”陈亦城突然将扑了过来。
莫易卿没有料到他会靠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给紧紧抱着。
陈亦城自言自语着:“小莫啊,我给你说,如果你是一个女娃娃,我肯定会把你偷回家里去藏着。”
“放开我。”冷漠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封闭的空间里。
陈亦城机械式的松开对他的束缚,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两眼委屈的瞪着他,“为什么你是一个男孩子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是我能左右的。”莫易卿简单的回复一句。
陈亦城摇摇头,“肯定是老天爷换错了键,你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我最近总觉得你可能是女扮男装欺骗我的。”
莫易卿一手抓住他的手,手下渐渐加大力度。
“啊,啊,疼,疼,咱们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陈亦城急忙求饶着。
莫易卿松开他的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冷冰冰,他道:“现在酒醒了?”
陈亦城摇摇头,“你这个孩子就是这么野蛮,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先送你回去。”莫易卿一脚踩住油门。
陈亦城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侧脸,嘴角的笑容愈演愈烈。
莫易卿侧身瞥了一眼对方,懒得理会他,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车前。
车内,音乐声静静的徘徊着。
明月妆台纤纤指,年华偶然谁弹碎,应是佳人春1梦里,忆不起,双娥眉。
翩跹霓裳烟波上,几时共饮长江水,而今夜雨十年灯,我犹在,顾念谁!
陈亦城不知不觉的沉睡了过去。
金戈,铁马,一望无际的万千战戟,有刀光剑影在眼前闪烁。
一支支长箭破空而来,穿透了他单薄的身子最终落在他身后浑身是血的男人身上。
“将军!”不远处,负伤躺在地上的男子绝望的大喊了一声。
脱下了一身戎装的男子身上被万箭穿透,却是笑容满面,他仰面躺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双眼紧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意气风发。
“将军,将军。”地上受伤的男子匍匐着爬过去,他的血染红了身下的一片泥土,他喊着,声嘶力竭的喊着。
迦晔三十年,斐易将军,战死。
数里的长安街,人际萧瑟,一人走在棺木前,脱下了战袍,就着一身白衫,走到了巍峨的丞相府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掀开了棺木,她闭上了双眼,不忍再多看一眼。
隔日,将军墓在西北落墓而成,墓下葬着千人士卒,墓中一片金碧辉煌,墓中主棺落在地底十尺之下,墓上葬有一只副棺。
棺木中,男人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短刀,刀背上刻着一个简单的易字。
“你叫蒙翊?”初次见面,他斐易是刚刚升上来的将军,军中无一人信服。
蒙翊孤傲的一言未发。
“我叫斐易,我知道你自小入军,一直以来都跟着战旗将军,我很抱歉因为的到来而让他调离了西北。”
“属下不敢。”
“你们对我不信任是应该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男子自嘲般苦笑一声,最终掀开了营帐,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那一天,夕阳如火。
“蒙翊啊,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你记得把我的棺木带回去,告诉丞相大人,我想葬在这西北,用我的亡魂继续守着这西北的百世安宁,也许不会有安宁啊。”
“将军”
“蒙翊啊,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将军?你告诉我,我这样的傀儡将军有资格领着这千军万马守卫这方黎民吗?”
“蒙翊啊,这一场仗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对吗?记得把我对你说过的话告诉丞相大人,记得告诉她,我愧对君王,我愧对百姓,我愧对这万千英豪。”
棺木中,男子闭上了双眼,“将军,接下来由我守护您,百世安宁!”
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嗟呀呀昨日云髻青牡丹,独默默桃花又红人不归。
你说相思赋予谁
“醒醒,醒醒。”
陈亦城感觉到有人正在拍他的脸,眉头微微一蹙,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因为突然清醒,他的眼中氤氲着一团团水雾,连眼前的人是什么模样都没有看清楚。
莫易卿看着他眼角不由自主滑落的泪水,皱眉道:“你怎么哭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陈亦城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孩子,一时之间竟是没有了反应。
“这是做噩梦了?”莫易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陈亦城一把抓住他的手,很是用力,声音卡在喉咙处,就像是误吞了一块鱼骨,竟是吐不出一个字。
莫易卿解开安全带,眼神朝着不远处的别墅挑了挑眉,“你家到了,回家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陈亦城眉头紧蹙,见他准备离开,越发用力的攥紧他的手。
莫易卿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醒了没有?醒了就给我下车回家。”
陈亦城反应过来,却是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内。
“你究竟想做什么?”莫易卿见他岿然不动,索性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