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靳心口一滞,忙道:“这事是我自己的行动,与楚家并没有关系。”
“楚家还真是养了一条不听话的狗。”
“我说过这事与楚家并没有瓜葛。”楚靳吼道。
“我不想去猜测过程里有谁参与,我只知道结果,你是楚家的人,伤了他莫易卿。”
“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没有想到那么多,这事跟楚家没有关系,我不过就是楚将军的养子罢了。”
“嗯,你这个养子挺不错的,这么不动声色的就将楚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我想楚老爷子会感激你这个孩子的。”
楚靳挣扎着,“这事真的不关楚家的事,是薛邺拜托我的,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耳根子一软就答应了他。”
“你不仅耳根子软,脑子也蠢。”陈亦城对着身后的警卫兵点了点头,“把人带下去,这事让楚家亲自来给我一个交代,我陈亦城的人可不是这么给他们白白欺负的。”
“是,将军。”
“另外今天的比赛延期,免得被人说我陈亦城不战而胜,我可是刚正不阿的大将军,怎可欺负他一个新人。”
众人沉默,陈大少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
医院内,金嘉意绕着手术室转上几圈,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怎么样了?”陈亦城依旧穿着那身染血的衣服,一路小跑到手术室前。
金嘉意闻得那股血腥味,忍不住的掩了掩鼻,道:“你可以先去换一身衣服,然后再来跟我说话。”
陈亦城索性将染血的衣服脱下,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毫不犹豫的露出自己那健硕的身材,倒三角的身材比例,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以及那让人浴血膨胀的六块腹肌,所过之处,无一不是引人注目。
金嘉意尴尬的移开目光,她可是正经人家的正经孩子,怎可被区区美色诱惑。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陈亦城看着虽说玩世不恭,但身材着实是秀色可餐,让人一瞧就像心口处蹦跶着几只小鹿,撒了泼一样的乱蹦乱跳着。
陈亦城见她没有回复,不由得的提高警觉:“难道伤的很严重?”
金嘉意轻咳一声,“医生还在动手术。”
陈亦城如释重负,“看来这军中也是时候要好好的整顿整顿了,这些年各自结党营私整个营区都是乌烟瘴气,出了今天这种事,也有我的责任。”
“咳咳。”苍劲有力的男人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陈亦城回了回头,看着陈燃,不明他眼神里那诡异的神情是为何意,问道:“叔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陈燃拿起手杖戳了戳他的身体,疾言厉色道:“大白天你脱什么衣服?你是有身份的人,这样穿着成何体统,给我滚回去把衣服穿好了再来。”
陈亦城懒得多费那功夫,直接将目光锁定在陈燃身后的一名警卫长身上。
警卫长苦笑着脱下自己的白衬衫,双手递上。
陈亦城就这么随意的套在自己身上。
陈燃望了一眼手术室的红灯,神色凝重,“我已经让人彻底清查了,今天这样的场合发生这种意外,是我们的疏忽,那个叫做楚靳的男子,即日起停职查办,必要时刻去除军籍,终生不得入营。”
陈亦城点头,“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楚家应该还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原本想着以楚老的严谨,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却是没有想到他的外孙还是给他制造了这么一个大麻烦。”
“薛老夫人那边怎么说?”陈亦城再问。
陈燃冷冷一哼,“她想保就能保住了吗?这薛邺这一次犯的可是重罪,这属于杀人未遂。”
“想必叔父会给这个孩子一个交代。”
陈燃瞪了一眼陈亦城,眼神中忽明忽暗,却又不捅破那层纱,就这么双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陈亦城被盯得有些心虚了,诧异的对视而上他的眼神,问道:“叔叔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好自为之。”陈燃只得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
陈亦城心里纳闷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要他好自为之,他又做了什么糊涂事了?他这两天挺正经的啊。
金嘉意沉默不语的坐在一旁,两眼游离在一唱一和的两人之间,拳头紧了紧。
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任凭事态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发展?她家小易可是正经男孩。
病房里,淡淡的百合清香暗暗的萦绕着,一缕阳光柔和的从窗台上蜿蜒坠下。
病床上熟睡的男孩虚弱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片苍白,他有些发懵了,当感觉到腰部的疼痛之后才想起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医院里。
“醒了?”金嘉意放下杂志,抬起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莫易卿扭过头,眼中氤氲的雾气渐渐的散开,女子的容颜一点一点的在眼瞳中成型,“姐姐。”
金嘉意心里一惊,嗯了一声,将吸管递到他嘴边,低声道:“渴不渴?”
莫易卿愣了愣,记忆好像有那么一刹那断了线,眼前的这个女人就如同入京之前会温柔的问他饿不饿、渴不渴的姐姐,会在寒冬腊月的时候为他暖手的姐姐,会在夜幕降临时分牵他回家的姐姐,会在新年伊始为他做新衣的姐姐,会对他很好很好的姐姐。
一声姐姐,从进京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叫出口。
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他是无能无为的傀儡将军,仿佛姐姐离他越走越远。
再也没有了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