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武松如此彪悍豪迈,杜嘉心中自然更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那张都监府而去。
却说此时孟州城中早已经乱成了一片,到处都是烈火,厮杀声,喊叫声,倒水声震天价响,他们一路上还分别遇到了一次自己人和一次官兵队伍,根本无须武松动手,那十多个官兵被史进带了几个人上去一冲就乱了套,少时就丢下几具尸首狼狈而逃,史进他们也不去赶。
武松对这一切却都根本不管不顾,眼中杀气腾腾的,只是大步朝着张都监府前进,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尤其是那些他曾经信任过的人,前有嫂子潘金莲,现在又多了这张都监。
武松来到门前重重的拍了几下,里面马上就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谁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然后门‘卡啦啦’打开了,一个中年胖子傲慢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不过瞬间就化为了惊愕,结结巴巴问道:
“武,武都头,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那个,应该在监牢里么?”
原来武松曾在张都监府上呆过一段时间,而且那张都监还故意对他格外恩宠,全府上下自然都认得,这突然再见到肯定吓坏了。
武松也不正眼覷他,只是谈谈问道:“那狗官现在何处?”
门房颤声说道:“这,这,夫人今天过生日,大人正在鸳鸯楼上摆酒庆祝呢。”
武松继续问道:“哦?那张团练和那蒋门神也在么?”
门房道:“都在,都在,此外这孟州城的头面人物也有一半在场,都头要报仇尽管去便是,不干小人事,请饶我一命啊。”
说完马上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杜嘉怕武松一怒之下杀了这人,抢前一步一掌切在那人后颈之处,那人直接晕倒在地,后面早有人过来把他丢到角落里去了。
武松似乎对杜嘉的这个举动感到满意,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着后院的那小楼走去,他在这里呆过几个月,地形自然极为熟悉。
此楼名唤鸳鸯楼,正是那张都监家中祖传的产业,一共有三层高,第一层住着体己的家人和护卫,二楼乃是会客厅,三楼就是张都监的书房,一些贵重之物也都放在这里,可以说是张都监府中最重要的地方,武松被陷害那夜也曾在这里参加过张府的家宴,张都监夫妇还假意承诺把养女玉兰嫁给他。
夜色之中但见鸳鸯楼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更兼这楼盖的也是气势磅礴,巍峨耸立,端的是一座好去处。
此时二楼之中乃是宾客满棚,七八张漆金大圆桌周围都坐满了人,最中间的那张主位之上正是张都监夫妇和他们两个儿子,旁边一个威武汉子就是张团练,另外一个彪形虬髯大汉乃是蒋门神,此外还有几人也都是张家的亲近之人。
只听那蒋门神正端着一杯酒对张都监谄媚道:“多谢相公帮小人夺回那快活林,可笑那施恩之流也敢螳臂当车,以为仗着那武松就可以横行霸道,结果还是被相公大人略施小计就对付了,小人在此敬都监相公并夫人一杯,助大人官运亨通,夫人芳华永驻。”
张都监心下得意,呵呵一笑端起酒杯喝了,张团练也赔笑道:“只是那武松不除,迟早也是个祸患,还望都监相公再想法子斩草除根才好。”
张都监捋了一下胡子悠然说道:“你们两位有所不知啊,那知府相关毕竟是我的上官,我也不好指使与他,更兼施恩父子两人也是不停的上下使钱,武松那厮也只是个偷盗罪名,罪不至死,所以本官也很难做啊。”
张团练急忙说道:“他们使钱我们也可以啊,但不知需要孝敬知府大人多少可以做得此事?”
张都监不慌不忙的伸出了三根手指,张团练笑道:“三百两银子么?下官待会儿就派人去拿。。。”
张都监摇摇头打断他道:“三百两?团练大人说笑了,想那施恩父子霸占牢城营这块肥肉多年,又是鱼肉百姓,黑白两道通吃,那家底自然是极厚的,这次为了那贼配军又像是疯了一样的用钱,区区三百两又怎么能够?本官说的乃是三千两啊。”
张团练和蒋门神顿时是面面相觑,他们和武松之间的恩怨说到底也就是快活林之争,而快活林每个月也就是两三百两银子的收益,还要这许多人来分,而这张都监一开口就要他们一整年的利益,再加上之前的消耗,他们等于未来的两年都要白干了,这些当官的可真是够狠够贪,就像是喂不饱的饿狼啊。
但是这时候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若是武松不死他们简直是坐立难安,张都监这一招可谓正打到他们七寸上,两人交换了一下目光之后张团练咬牙说道:“就依都监相公,待会儿下官就让人把银子送来,只求要那武松的一命。”
看到目的达到张都监马上就换了一副笑脸,春风拂面道:“两位放心,知府大人本官最是熟悉,那就是黑眼珠子见不得白银子之人,只要银子到位就一切好办,就在本月之内就好歹要了那贼配军的性命,到时候把尸首给你们发泄就是,来来来,我们干上一杯。”
张团练和蒋门神心中暗骂你还有脸说别人,你自己才是最贪财的混蛋,只不过脸上还要装出笑容来,陪张都监将酒喝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到处都是喧哗之声,张都监皱眉道:“发生了何事?天色已然如此晚了,到底什么人在吵闹?”
张团练陪笑道:“近来天气干燥,一定是哪里走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