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上到林冲下到几十名马步军副将们身上的任务那都是海量的,确实也没时间去做别的,因此杜嘉才没有带任何武将,而且也只带了五百亲兵而已。
他们也不着急一路上徐徐前进,顺便观察沿途的风土人情,有了青州那几位大佬打过招呼之后这一路上驻扎的官兵早已经被各种名义调走了,公开场合慕容荣达他们当然不可能承认是怕了梁山,只是说有更重要的场合需要他们而已。
看到一路上的百姓的生活让公孙胜和裴宣两人都是感慨不已,虽然这里不久前还和德州那三府同属青州序列,但是短短半年多时间这里百姓们的生活早已经和德州那边拉开了巨大的距离,那边早已经算是小康了,而这里依然还在死亡线上挣扎,乞丐流民遍地都是,几乎走一段路就能看到路边有饿死之人,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这让他们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了。
看到杜嘉他们的队伍过来百姓们都是远远的避了开去,在他们看来这一定是哪个公子王孙富二代出游来了,要不然怎么连随从的衣服装备都是如此整齐呢?
对于这种家伙老百姓向来是最讨厌但也是最害怕的,地方上的官面儿上的人好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多少少还讲点情面,可这种四处乱窜的家伙们可不管这些,看谁不顺眼就欺负谁,偏偏还没人敢惹,到时候只能是自认倒霉,所以但凡还能动弹的人都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些,除了那些已经饿的累的连路都走不动了的人,只能用一双无神的眼神或是哀怨或是仇恨的看着他们,反正他们接下去也只是慢慢的等死罢了,倒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这时候就见一个衣衫褴褛头发枯黄的妇人突然奋力拉住公孙胜的马腿低声哀求道:“道爷,求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吧,我死不要紧,只求能让我的孩儿再多活几日,至少不要死在我的前面,求求你了,道爷。”
说完那妇人就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她身旁还有个四五岁的光着身子的小娃,什么都不懂,只是缩在妇人身后用一双大眼睛充满恐惧的看着公孙胜,同时用小手紧紧抓着她娘的衣角。
公孙胜长叹一声,翻身下马从兜囊中拿出几块糕饼放到那妇人手中道:“这些干粮你拿去用吧,也够你们母子吃个几天的了。”
那妇人先是大惊,旋即大喜过望,然后又重重的给公孙胜磕了三个头后才从糕饼上掰下一大块最好的地方送入那娃娃嘴里,小娃看上去饿极了,马上就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然后那妇人犹豫再三后才取下一点点最粗粝的部分放到了自己嘴里慢慢咀嚼着,她其实恨不得把所有的食物都留给自己儿子,可是又怕自己饿死之后儿子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因此才勉强吃了一点。
公孙胜自嘲的苦笑道:“唉,修道了这么多年,却仍然无法做到看破一切虚妄,贫道真是无能啊,枉费恩师的苦心和期望。”
原来对于佛门道教的真正高人看来,这世间一切都是虚妄,也都是众生自己偿还前世罪孽而已,决不能动摇了他们的道心,否则永远无法看破这尘世,就更不用说超凡脱俗了,要不然为什么那些高僧名道大多都隐居深山老林之中呢,就是为了远离尘世的喧扰,好能一心一意的悟道,也因此公孙胜才有此自责。
一向严苛不苟言笑的裴宣却道:“道长休如此说,依我看来能救红尘众生才是莫大功德,否则就算修成了天仙罗汉甚至菩萨又有何用呢?”
公孙胜只是苦笑:“裴大人毕竟不是我教中人,有些道理贫道也无法说的清楚,但愿老君不要怪罪贫道就好了,功德是万万不敢想的。”
两人正交谈间就见旁边墙角处转过几个汉子出来,前面引路的却是一个獐头鼠目戴了一顶灰色头巾的矮个男子,只听那矮个男子正指着那妇人道:“二哥,就是那儿,你看那张氏竟然讨的那么多食物,却不想着老老实实上缴,实在是罪大恶极。”
那几个汉子身上衣服也是破破烂烂,还打着许多补丁,有人还背着破麻袋,为首那个二哥看着那妇人手里的糕饼眼中顿时露出贪婪之色出来,大踏步过来站到那妇人面前狞笑道:“贱人,你能讨得食物乃是托了咱们帮派的福气,可是一转头却把帮派给忘了,喏,把东西老老实实交出来吧,免得二爷我动手。”
说完他把大手直接伸到了那妇人面前,妇人光顾喂自己孩子吃东西了,这才看到那几个汉子,顿时吓得战战兢兢,急忙把刚才公孙胜给的糕饼挑了一大半放到大汉手里然后哀求道:“二爷恕罪,奴家刚才确实没看到你们过来,这些都如数上交,剩下的就请留给我们娘俩儿吧,求求您了。”
那大汉狞笑道:“一个小杂种有什么资格浪费食物,闭上你的鸟嘴,继续好好的多讨要食物才是正道。”
说完那大汉抬脚就向那小孩子踢去,那妇人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转身抱住自己孩子,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大汉这一脚,周围的人都是悲哀的看着却没人敢管,而大汉的几个同伙和那个猥琐矮个男人却都嘿嘿看着,似乎觉得很有趣。
那汉子看到妇人挡住小孩却没有丝毫改变主意的意思,眼露凶光的继续踢过去,眼看那妇人就要被踢翻,不少人都不忍的闭住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突然旁边出现了一根马鞭,不偏不倚正卷在那汉子脖子上,然后就势一拉顿时将他扯的摔倒在地,来了个嘴啃泥,手里的糕饼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