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唏嘘了一番之后最终决定就按呼延灼说的来,靠着连环马来和梁山以及杜嘉一决胜负,赢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回朝廷去领功,他们好歹也能升个一两级吧,官阶也就算了,最好能够有个带兵打仗的机会,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心愿。
而如果连连环马都败给杜嘉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了,只要不死他们就索性跟着杜嘉干了,按他的意思应该是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起码也比窝窝囊囊的做个五品武官整日只能练兵的强。
决定下这件事之后他们也都去了一块心病,然后呼延灼就叫人送来了饭菜,三个狼吞虎咽吃了一回后又讨论了一些细节就都各自安歇了。
第二天呼延灼就把赵南叫来道:“赵知府,我现在想要派人去和杜嘉送一封信过去,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还望赵大人休要推辞。”
赵南心中疑惑,故意试探着问道:“大帅想要和那贼首说些什么,能否告诉下官一二呢?”
呼延灼也不隐瞒,他下定决心以后倒也毫无避讳了,就把赌约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赵南听完是惊喜交加,喜的自然是看到呼延灼他们已经有了投降之意,起码对朝廷不是之前那么一味死忠了,但是惊的是梁山必须要战胜连环马才行。
他又试探着问道:“大帅既然心中已对朝廷有所不满,也认可了那梁山义士,哦不,贼寇的某些观念,为何不直接和梁山寨主杜嘉好好谈一谈呢,据下官和他那段时间相处看来,这人还是很好沟通的,再赌战一回似无必要了吧?”
呼延灼没有去理会赵南不小心说出的心里话,只是淡淡道:“赵大人毕竟是文官,不了解我们这些武将的想法,我们都是些粗鲁之人,不管理解不理解都要狠狠的打过才行,反而越打越能加深了解,不像你们那么有涵养,就算心里把对方恨得要死面上还能笑脸相迎,呵呵呵。”
赵南顿时做声不得,脸上颇有惭愧之色,这几个月来他和武将相处的时间超过他之前三十多年,无论是梁山好汉还是呼延灼等人,都让他感受到了那种直来直去的豪爽之风,一开始说实话他很是不习惯,觉得这些人都太粗野太无礼太不懂得保持距离了,哪有刚一见面就称兄道弟甚至勾肩搭背的,高兴了难过了都喜欢爆几句粗口,喝酒的时候更是粗鄙不堪,拿着个大碗狂灌,还喜欢硬劝酒,看你喝的多了就没心没肺的傻笑,真是斯文何在,斯文何在啊……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前者他乃是梁山的阶下囚,后者虽然名为协助但实际上他自己自己乃是双重间谍身份而已,所以都只能忍了,可是时间一久他突然发现和这些‘大老粗’们相处似乎也不错,至少不需要说每句话都要再三思考生怕出错,也不用听到每句话之后都要考虑它背后有没有什么特殊含义,被灌酒的感觉自然不好受,但是对方自己也没少喝,而且在有一次赵南喝醉之后把周围所有人包括朝廷奸党等等心中的不快都大骂了一通之后,没想到却获得了同席许多人的喝彩,也许这些人并不会用一首诗词一篇文章或者几句文绉绉的话来表达心中感情,他们要么就是拍着胸膛大声喊叫,要么就是继续大碗灌酒,但是抒发出来的情感却更加强烈而直接,也就是在那一次之后,在场的包括史进秦明在内的不少人都把他当成了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是文人之间那种只存在于口头上的淡如水的朋友,而是那种喝酒的时候我会灌你,但是战场上我也会替你挡箭的朋友。
所以赵南也慢慢的开始习惯并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但是今天呼延灼的一番话还是让他很是惭愧,其实他已经敏锐的看出呼延灼已经察觉到了他还是站在梁山一边的立场,但却没有说破,而且他也觉得自己对于武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和文人的以文会友的斯文方式相比,他们更喜欢面对面的狠斗上一场,只有在战场上获得的友谊在他们看来才是真实而且牢靠的,就算是以呼延灼现在临时兵马总指挥使的身份也不例外。
赵南自嘲的一笑后恭恭敬敬道:“下官明白大帅的意思了,我一定会把这封信送到杜嘉手上,大帅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
呼延灼想了一下后大手一挥道:“不用了,那小子极为聪明,犹在本帅之上,他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还有,赵大人你这次去了如果愿意再回来就回来,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留在那边好了,本帅不会怪你。”
赵南明白呼延灼已经完全看破自己的心思了,深吸一口气道:“既然大帅已经洞悉一切,那下官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我送完信后一定会回来的,必须亲眼目睹完这场大战之后再做理会。”
呼延灼对赵南的直爽似乎也感到颇为意外,然后赞赏的看了一眼后微微点头,赵南行了个礼后毅然转身去了,带了两个亲随直奔杜嘉他们的行营而去。
杜嘉索性就把大营安置在了驻马寨之中,这简直就是在明目张胆的挑衅呼延灼了,仿佛在说老爷们就在这里——这个大败你们的地方,你们敢不敢过来?
赵南报出身份后很快就在中军大帐之中见到了杜嘉,还有其余的核心将领们,秦明一见到他就大步流星过来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笑道:“赵大人,你终于回来了啊,俺还以为你在朝廷那边乐不思蜀又把俺们这些‘山贼们’给忘记了呢,哈哈哈。”
这一巴掌差点把赵南这小身板拍到地里去,赵南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