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田豹的眼光和见识自然不是那些手下能比的,他敏锐的从中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来之前他哥哥田虎只是叮嘱他来这里要好好的观察一下方腊的实力,顺便摸摸那楚王王庆的底儿,看看他对此事是何态度,却没有让他招惹方腊,毕竟还是那句话,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根本不值得做。
因此田豹顾不上理会那厉天佑的态度——这种小人物还不放在他眼里,他已经认出了为首的将军正是厉天闰,两方毕竟是竞争对手,这个年代虽然没有那么精密的技术无法做到对方每个人的情报都知根知底,但是最重要的那些高层们的画像甚至性格履历等都调查的十分详尽,而厉天闰显然已经有了这个资格。
所以田豹只想要和厉天闰把话说清楚,让这件事大事化小也就是了,这不过是场小小争斗,甚至都没人死亡,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知道田虎田豹他们都是生性暴虐,有时候没事儿都要亲手砍几个人的脑袋来过瘾呢,争斗放对那更是多如牛毛,根本不叫事儿。
其实厉天闰同样也已经认出田豹来了,田豹在田虎那边地位并不在他之下,对于他的情报厉天闰也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知道这田豹不仅是员勇将,同样也颇有见识,乃是田虎的左膀右臂,所以一听到田豹要指名找他说话他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可厉天闰也不白给,他故意冷笑一声假装没听到对方的话,而是偏头和厉天佑道:“兄弟,我突然想起方王找我还有要事相商,这里就交给你了,千万不可失了大王面皮,不过最近正值盛会期间,也别弄得太血腥了,点到为止就行。”
说完他竟然径直推开门走了,根本都不给田豹说话的机会。
田豹气的牙都痒痒,早就听说过南人奸诈,方腊手下那四大天王除了那秃驴邓元觉好些以外,其余个个都是卑鄙如狐,奸诈如狼,今日算是领教了,这厉天闰简直就是个王八蛋,非要让自己丢个大脸才甘心啊。
田豹并不认识历天佑,这个级别的将领还没资格让他记住名字,但是他知道这厮肯定是要加倍的故意羞辱自己了,自己这次确实被抓了把柄,就算动手把这屋内的人都灭了也没用,到时候就没法去见方腊了,传出去必然让天下好汉耻笑他们一方。
而且田豹很怀疑自己能否打败这屋里面的人,那个愣头青就不是个省油灯,而且那厉天闰自己走了却把几十个亲卫队都留下了,摆明就是看着自己,而自己这里就他一个真能打的,到时候双拳难敌四十八手,最多就跑得了自己一人,其余的肯定都要被留在这里了。
而且田豹很是怀疑以厉天闰的阴险是否真的走了弄不好这厮就在门口等着呢,一旦这里打起来这小子马上就跑回来了,然后神气活现的来对付自己——那厮也绝不是个善茬儿,到时候自己恐怕跑都跑不掉。
田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行把这口恶气压下,心里早已经把厉天闰的祖宗十八代都艹了个遍,心道将来总有一天要亲手把你一刀刀割成碎块儿才能出得这气,但是今日只能委曲求全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时历天佑还在口若悬河的数落着,田豹那些手下个个脸红脖子粗气的都快炸了,就等田豹一声令下和对方拼了,就算死了也比受辱强些。
可是田豹只是黑着脸对历天佑道:“小子,这些把戏就不用玩了,老子这次自认倒霉,算是栽在你们手里了,有什么道儿你就尽管划下来吧,不用再乌鸦般聒噪。”
历天佑顿时就停住了,其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他看到目的达到后得意的一笑道:“豹哥果然识时务,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只要答应我们三件小事,兄弟马上就恭送几位离去。”
田豹心中更是痛骂这伙儿鸟人的无耻,刚才还板着脸把自己骂的狗血喷头呢,这目的一达到马上就又成豹哥了,简直变脸比翻书还快,他又做了个深呼吸后才沉声道:“什么要求,你说。”
历天佑嘿嘿一笑:“豹哥不必担心,真的就是三件小事而已,对你们来说易如反掌,这一呢,是要对我们被打的兄弟赔礼道歉;二呢,包赔这店家的损失;三,把肇事的人留下,这人蓄意破坏我们两家的良好关系,用心何其毒也,想必豹哥也对他恨之入骨吧?”
田豹阴沉着脸耐心听着,前两个要求他还勉强没有发怒,但是第三个却让他火了,他冷冷看着历天佑,一字一句慢慢说道:“前两个要求也就罢了,老子自认倒霉,可你还要留下我的人,我没有听错吧?”
历天佑仿佛丝毫没有看出来田豹的怒气,依然慢条斯理说道:“豹哥,不是我们要留你的人,可如果就这么放你们走,那我们实在是没法向上面交代,到时候天闰将军问下来我们总不能说是豹哥你故意挑战我们大王法度吧?不过一个小喽啰而已,没必要为他伤了和气,您说是吧,嘿嘿。”
田豹怒火更盛,刚才这厮明显叫厉天闰大哥,两人眉目又是颇为相似,现在倒弄得比正式上下级更严厉似的,但是这厮用心极是恶毒,一口咬死了自己就是故意破坏方腊的法度,打他的人,自己等于被吃的死死的,要么牺牲那个过去挑衅的老鼠胡子手下,要么就得亲自替他背这口大黑锅。
再三权衡之下田豹只得咬牙放弃了那老鼠胡子,其实他倒不是有多么仁慈或者爱兵如子,他自己在冀州亲手抽死敢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