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火焰,在厉擎苍胸腔里烧得噼噼啪啪的,他狠狠瞪着她这个女人怎么就能犟到这种地步!
但他并不打算妥协,还加重了语气,浓浓的警告意味流露出来,“给我回去,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说完后,他直接上车,命令助理开车,还按下了锁车键,就把车门给锁上了。
陆亦双愣愣地看着那辆黑色迈巴赫发动,就要驶离。
她知道他是嫌她碍事,也知道市那种凶险的地方,她还是不去为好可她就是忍不住啊,心口澎湃着一股力量在推动着她,不论多么艰难,她也要去守护安安。
于是,她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下了决定,然后不顾一切地朝车子扑过去,双手猛地抓住门把手,任由车子拖行着自己!
车里厉擎苍很快发现了异样,立马对助理命令道:“停车!”
此刻,暗黑的车厢映衬着他刚毅的侧脸,因为愤怒而更加线条分明。他抿紧了薄唇,这回真的火了,恼怒到了一点就着的地步。
猛然打开车门,他没有下车,而是伸手一把拉住陆亦双的手,就把她整个人生生拽进车子,再“砰”地一声将门狠狠关上。
他大掌用力握住她的脖子,将她死死压在汽车座椅上,壮硕的身躯俯上来,盯着她的眸子:“陆亦双,你就这么想找死是吗?”
此刻,他们的鼻尖都快要触碰到一起了。她看到了他眸里的愠怒,甚至闻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强大的男性气场,瞬间将她包围。
她终于还是害怕了,带着泪水的眸子瞪得很圆,直溜溜地看着他:“我……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我想安安,也……也不想跟你分开。”
当她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这句话根本没有过她的脑子,就下意识地说出来了。
也许不管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她心中,那个最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因此每次一遇到危险,她总是本能地希望,他能够在她身边,他们不要分开,他们共同面对。
到这里,厉擎苍的黑眸蓦地睁大,用力瞪着她,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大,就好像还没听够般,急于确认:“你刚刚说什么?”
陆亦双感觉到脖子越来越抽紧,窒息的感觉让她簇紧了眉头:“疼……厉擎苍,你就带我去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
厉擎苍稍微停顿了一下后,才放开了她,目光转向别处,声音开始冷下来:“市治安不好,国仁医院的势力也没有波及到那里。这一趟也许会很辛苦,甚至还有可能会有危险,你真的要去吗?”
“要,我要去!”陆亦双见他似乎要松口,连半点犹豫也没有,直接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好,但愿你不要后悔。”厉擎苍说完,就从她身上下来,坐直了身体,吩咐助理,“开车。”
由于市没有机场,甚至都没有铁路,只能全靠汽车行驶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到了市。
汽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车上的陆亦双早已睡着。
这一路上还是挺颠簸的,她睡着后又没有意识,只知道往舒服的地方靠,便俯在他胸口,将小脸埋进他的西服里,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衫领子,睡得正香。
看着这个像无尾熊般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一脸愁容的厉擎苍,此刻嘴角竟浮起了一丝笑容。
现在,她也只有在睡梦中才会跟他如此亲近了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起为孩子的失踪而深切担忧着。这种感觉,还不错。
助理很快就找到了,提供线索的那位市市民。当市民接过厉擎苍给他的,几张安安的生活照后,一口咬定他见到的小男孩就是这照片里的。
“当时虽然天很黑,但我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小男孩在大街上哭,然后被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给带走了。”市民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把他带去哪了?”厉擎苍和陆亦双异口同声地说道,连一个字都不差,然后互相默契地看了一眼。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市民说,“当时这小男孩哭的那叫一个凶啊,那位中年男人一直在耐心地哄他,大家都以为他是他爸爸。”
那也就是说,线索到这里就中断了。
“谢谢。”陆亦双对那位市民说着,就赶紧从口袋里抓出几张纸币递给市民,“这个给你,如果有新的线索一定要及时跟我们联系,还会有重赏的。”
“一定一定。”市民拿过钱,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市民走后,厉擎苍转过身来靠在车上,大拇指和食指轻掐着鼻根,满脸愁容陆亦双的心这时是跌跌宕宕的,简直就像在被一只锋利的爪子给抓着般
安安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他哭得那么凶,一定是想竭力告诉周围的人,那个男人不是他爸爸吧?
可他才三岁,怎么能说得很清楚,再怎么反抗,还是被那个男人给带走了……
但那个男人是谁呢,为什么会连一个小男孩都不放过?安安现在又会在哪里?
他现在肯定怕得要死,心心念念的都会是她,万分期待着她能来救他吧?
虽然陆亦双的心疼得一抽一抽的,但她仍然强打起精神来对厉擎苍说:“擎苍,不要灰心,至少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安安就在市。”
厉擎苍放下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市这么大,想找到他不容易。在市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们找,我们总不能像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