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都要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所有的罪都扣到我头上?”当初最积极,最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去救陆亦双,陆宇和元曼纹的人是他;现在背着这所有的黑锅,承担着这所有骂名的人也是
他。到此刻他真的有点累了,怨念也自然从心底升腾起来,“你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吗,当初……”“我不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可他话还没说完,司昂杰就蓦地打断了他,“我只知道,亦双她讨厌你,恨你,巴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你就是她最痛苦,最揪心虐肺的回忆;现在她终于把你给忘了,心
里也终于得到了平静……所以算我求求你,不要再来打扰她安静的生活了!”
司昂杰这话,直接戳中了厉擎苍的痛点,让他立马追问下去:“亦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当初我从精神病院把她给接出来,她简直就像从地狱里走过一般,很阴郁,很痛苦,”这些话,昨天司昂杰都已经在脑海里组织了一晚上,所以现在很熟练地说了出来,“我以为把她带去国外,隔绝国内的
一切,她的情况就会变得好一点,谁知竟越来越严重;后来你的人找到了莫里斯敦,我赶紧带着她逃离;回来之后她就逐渐忘记了你,和有关于你的一切。”
现在这些话,对厉擎苍来说更是当头一棒——难道说,陆亦双的病情是他间接造成的?当初她是有多么恨他,多么想要忘记他,才会患上选择性失忆,真的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么,她的记忆还会有恢复的可能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把手机拿出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秦仲媛”三个字后,整个人顿时分外烦躁地簇了簇眉:“我去外面接个电话,失陪。”
厉擎苍拿着手机到了洗手间,刚接通,里面就传来秦仲媛娇媚中带着点嗔怪的声音:“擎苍,你在哪呢?我现在在你办公室里,你怎么不在啊……”
“你没事又跑到我办公室去干什么?”厉擎苍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我不是说过,我工作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吗?”
“你别生气,人家就是想你嘛……”秦仲媛不服气地说,“所以,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跟司昂杰对婚礼方案。”厉擎苍想也没想,便下意识地说。
而他这样的答案,着实让秦仲媛大吃一惊,声音都提高了好几度,“擎苍,我没听错吧,你在对方案?可你不是一向对我们的婚礼没什么兴趣的吗?除了司昂杰,还有谁在?”厉擎苍当然不能让她知道陆亦双在,不然她肯定会来闹得鸡飞狗跳,就缓和了语气敷衍道:“当然就司昂杰一个人了,不然还有谁?你不是嫌上次那个安娜不好,不让她来了吗……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好
好策划婚礼,我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嗯,再见。”
挂断电话后,厉擎苍心里的烦躁这才稍稍消散了些,把手机放回口袋。
可就在他要离开时,一转身却跟刚从女卫生间里出来的陆亦双碰了个正着。
他顿时停住脚步,直直地盯着她;而她脸上却没有多少惊讶,看了他一眼后,就平静地去洗手台上洗手了。
其实刚刚在女卫生间里,她早已把他跟秦仲媛的电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电话里他跟秦仲媛说,他一定会好好策划婚礼,让她嫁得风风光光;方才在包厢里他跟司昂杰说,他砸下整整五个亿,就是要给秦仲媛最浪漫的婚礼;可就在上周,他还在四季酒店里跟王姓高官幽会……到
这里她不得不承认,时间已经把他给改变得面目全非,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厉擎苍了……
这三年来,她不停躲着他,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的痛苦和恐惧就根本压制不下;这皆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完全放下过他;但现在,她却不得不试着要彻底放下他了……
此刻她整个人靠在洗手台上,把水流开到最大,不停地用力搓着手,几乎要把整双手都搓下来两层皮;然后就蓦地听到厉擎苍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陆亦双,你真不记得我了?”
他的语气淡淡的,可字里行间却隐隐透着,一股分外忧伤而不甘的情绪。
听到他的话,陆亦双两只手一哆嗦,左手就在右手手背上掐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但她硬是强忍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回头,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我当然记得您了,厉院长。您是我这次要服务的客户。”
她这样说,让厉擎苍更为不甘,下一秒就追问道:“除此之外呢?”
“嗯……昨天在a市监狱,我还遇到了您,只是我当时不知道,您就是客户,”陆亦双云淡风轻地说着,“还有,您当时跟我说的话,我也不太明白,所以就推开您先走了。我想您不会介意吧?”
现在,厉擎苍仔细看着陆亦双脸上的每一分表情,也看不出丝毫破绽,看来她真的是得了选择性失忆;但这却让他内心的不甘顿时膨胀了好几倍,他简直无法接受,她真的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陆亦双你听我说,”现在他只想赶紧治好她的病,就劝道,“你生病了,不然你不可能会忘记我。初步诊断,你得了选择性失忆症;现在,你跟我去国仁医院做一个脑部核磁共振好吗?我一定会把你治好…
…”“选择性失忆症?”陆亦双努力装作很惊讶的样子,片刻后就无所谓地摇摇头,“不,厉院长,你在说笑呢。我并没有觉得我忘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