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点,宋初见才带着男友过来,宋羡鱼看见对方觉得有些眼熟。
“你不认识了?这是周叔叔家的儿子,延卿。”宋子明提醒。
周延卿的父亲周成与宋子明既是老同学,又是发小,关系不一般。
“我出国留学刚回来,也没认真过来拜访宋叔叔,上次宋奶奶做寿我也没得空来,小鱼不认识我正常。”
周延卿长相白净,高高大大很帅气。
他看向宋羡鱼的眼睛里,隐约划过一丝惊艳,“几年不见,小鱼出落得越发漂亮了。”
女孩脂粉不施的小脸秀气奶白,柳眉细长,浓长的睫毛下是明亮的眸子,一顾一盼皆是少女青涩却动人的风情。
杨珍见周延卿有些直勾勾的视线,脸顿时拉下来,“延卿,喝茶。”
周延卿回神,左手握拳抵着唇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宋子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拉家常般地道:“我跟你父亲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还想着以后退休了能搬得近一点,没事喝个茶下个棋,逗逗外孙。”
周延卿听出他的敲打之意,笑了笑,点头称是。
……
吃完午饭,宋子明让宋羡鱼别急着走,下午跟他一块去慈善晚宴。
宋子明夫妇陪着女儿及未来女婿聊天,画面其乐融融,宋羡鱼坐了一会,起身从偏门出来,宋家的院子很漂亮,有大团大团的黄色月季花,空气里都弥漫着香味。
在户外石凳上坐了不知多久,周延卿从屋里出来。
看见他,宋羡鱼放下托腮的手,神情流露出淡淡的疏离。
“听说你搬出去住了?一个女孩在外面不安全。”周延卿这话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他是想借着这个话题起头。
“平时多留个神就行,世上也没那么多坏人。”宋羡鱼在周延卿坐在她旁边的同时,起身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走了几步,抬手抚上一朵正盛的黄色月季,触感娇嫩细滑。
周延卿瞧出她的生分,无奈地笑了笑,站起来说:“你在这坐,我回屋了,也别在外逗留太久,小心中暑。”
在偏门遇到出来的宋初见,周延卿没有丝毫没抓包的难堪,他微笑:“怎么出来了?”
宋初见看着他,“她长得美吗?”
这话,像妻子审查行为不检点的丈夫。
周延卿脸色微变,“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我需要宋叔叔的支持争夺继承权,而你,需要我舅舅在官场的地位做助力。”
言罢,周延卿径直踏进屋内。
宋初见白着脸咬住唇瓣,转头去看树荫下的另一个女人,花间风起,吹散宋羡鱼整齐垂落的马尾,她抬手撩开粘在脸上的发梢,这个动作让她展现出削瘦优美的肩背曲线。
……
下午三点,周延卿离开宋家,宋子明带着妻女并宋羡鱼去挑选慈善晚宴要穿的礼服。
vinci的慈善拍卖晚宴邀请了京城商圈大半的名流大佬,宋子明的身份本上不了邀请名单,但因与vinci有生意上的合作,每年都会收到邀请函。
这不仅是慈善拍卖会,也是生意人在这里寻找合作伙伴、达成合作意向的场所,很多企业为了拓展经营,或是为了在上流商圈混个脸熟,削尖了脑袋也要挤进来。
晚上六点半,宋羡鱼穿着淡紫色燕尾裙礼服踏进晚宴厅。
紫色本是成熟又挑人的颜色,穿在宋羡鱼身上不但未显老成,反而透出一股子干净清纯的韵味,前短后长的裙摆让她两条白长细的腿尽显优势,头发挽起,耳边垂下微卷的两缕,束紧的腰肢不盈一握,皮肤是晃眼的白,她一出现,就在现场引起不小的骚动。
杨珍见状,不由得暗恼。
这礼服是她挑的,本意是让宋羡鱼给自己女儿当陪衬,没想到这小狐狸精穿什么都那么扎眼。
很快就有年轻单身的男士开始打探宋羡鱼的芳名。
面对询问,宋子明又在旁边,杨珍只得强撑着笑:“我女儿,宋羡鱼。”
“跟你们夫妇二人倒是不像。”说话的人看了看宋羡鱼,又看了看杨珍和宋子明,前者容貌出色太多,在众人的视线里亭亭玉立,优雅从容。
杨珍听出对方的玄外音,脸色差点没挂住。
宋初见冷眼将一切收进眼里,余光扫到进来的宋夏萌,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而后笑着走过去。
宋子均在商圈有点手段,弄到一张邀请函也不是什么难事。
宋夏萌一来就瞅见主角般立在人群里的宋羡鱼,正不爽呢,身后传来宋初见的声音:“容貌是天生的东西,后天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人家一出生就有的。”
“凭她长得多好看,不过是个没人要的野种。”
宋初见细细端详宋夏萌,“你开眼角了?眼睛大是大,就是不如小鱼那双眸子有灵气。”
“别拿我跟她比,我嫌恶心!”宋夏萌气得咬住腮帮,不忿地瞪了眼宋初见,转身走开。
宋初见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勾了勾唇。
……
“我出去透透气。”宋羡鱼与宋子明说了一声,无视周围投过来的惊艳视线,不慌不乱地走出晚宴厅。
走廊的休息区靠着一扇落地窗,昏黄的夕阳把宋羡鱼的轮廓映得透明,热风拂过脸颊,她倚着护栏眺望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建筑。
余光瞥见有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她正巧有些口渴,转身拿起托盘上的一杯香槟,嫣然浅笑:“谢谢——”
后一个‘谢’字尚未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