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江逐浪收好手机,跟通讯员一道去见吴大队,一面问:“知道什么事?”
通讯员说:“好像是抓捕图恩的行动受到了阻碍。”
一周前,江逐浪一行人在线人的协助下,虽费了些周折,却也顺利地救出了孙教授的妻子女儿,孙教授和他的实验团队以及十八名受害者和图恩雇佣的那些医生,都被带回国内,目前那十八名受害者正在接受治疗。
有了证人,和实验基地保存的监控录像及各种实验记录,z国有充分里的理由对图恩进行法律制裁,上面的批示一下来,就对图恩发起逮捕行动。
但行动并不顺利。
满星叠地形易守难攻,险要之地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图恩意识到z国部队要对他进行抓捕,在没处关卡都安排了数名幼童,脆弱却也最令抓捕小组投鼠忌器的人都盾牌,抓捕小组简直没有一点办法。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令人发指的是,图恩将小镇上那些无辜的老弱妇孺全都关了起来,威胁z国承诺放弃追究他的罪责,否则就将那些人全部射杀。
现在这件事被联合国知晓,联合国一向主张和平与人道主义,如果那些人真因z国而被图恩国射杀,z国只怕要落个不人道的罪名,到时候被有心人利用,又得生出许多事端。
“吴大队是想让我带人去把人质救出来?”江逐浪听完吴大队的话,已经明白对方叫自己来的用意。
“必须把人救出来,这关系到国家的尊严和荣誉。”吴大队神情严肃,“上头的意思是,救人的任务大于抓人,之前协助你们就孙教授妻女的线人与我们失去了联系,这次任务比上次艰难很多,所以你们务必小心,竭尽全力。”
江逐浪目光凛然,‘啪’地一声两只皮鞋并严,身板笔直,举手行礼:“是!”
当夜,一架直升机悄然升向天空,朝着南边飞过去。
……
九月六号,是柳沁雨的婚礼。
顾欣颜在婚礼上遇到许久不见的陈出新。
见到她,陈出新依然没有好脸色,不过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仇人似的,淡淡地跟她打了声照顾,就撇开脸不再看她,更不跟她说话。
后来这些日子顾欣颜也有些明白了,她跟陈出新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他对自己和颜悦色,只是看在顾情长的面上。
婚礼上,柳沁雨没有身为新娘的喜悦和甜蜜,虽然在笑,目光里总让顾欣颜感受到麻木和枯败,倒是新郎,对她体贴又呵护。
仪式结束后,宴席正式开始,顾欣颜看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只觉胃里难受得厉害,在失态之前,先找借口离开了酒桌。
表姐婚礼上来的很多都是熟人,顾欣颜怕被人看出什么,压抑着呕吐声,胃里好了一些后,赶紧掬冷水洗了把脸。
擦着嘴角从卫生间出来,柳沁雨穿着大红色旗袍礼服站在外面。
“表姐?”顾欣颜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在里面敬酒?”
“他说我怀孕了,不宜操劳,叫我好生歇着。”柳沁雨嘴里的‘他’,显然指今日的新郎,说着,她幽幽地把视线落在顾欣颜肚子上,“你胃不舒服?”
缓缓走向顾欣颜,抬手抚上顾欣颜的小腹,“还是,你也怀孕了?”
顾欣颜觉得被柳沁雨捂住的地方,一紧一紧的,“表姐……”
“看来是怀孕了,未婚夫的?”柳沁雨妆容精致而喜庆,长长的假睫毛,浓重的眼线与眼影,大红色油亮亮的唇,靠近时,顾欣颜闻到她身上化妆品的香味,不刺鼻,依然叫她胃里难受。
“我曾以为,将来给顾情长怀孕生子的,不是我,就是你。”柳沁雨嘴角笑意惨然,“却没想到,都不是。”
“表姐……”顾欣颜往后退了一步,总觉得柳沁雨怪怪的。
柳沁雨掌心空了,缓缓蜷缩起手指,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地说:“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顾情长是个骄傲的人,他喜欢你,不肯让人说他想攀龙附凤,默默努力,想有朝一日能与你平等站在一起,我也喜欢他,看到他那么为你,我嫉妒,嫉妒得要发狂。”
“于是,我在他面前一遍一遍暗示他和你的差距,暗示他你心有所属,暗示你我和他关系很好,和顾阿姨关系很好,其实顾阿姨认我做干女儿,并不是因为看好我和顾情长,恰恰相反,她在变相告诉我,我和顾情长只适合做兄妹,可笑吗?”
柳沁雨苦笑几声,“我觉得挺可笑的,我当时还在你面前洋洋自得过。”
沉默数秒,她又想起一件事:“那次在顾情长的公寓里,我把避孕套掉在你面前,也是故意的,你当时很伤心吧?”
“我很卑鄙是不是?”
“顾情长住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他,他眼里,没有一点曾经的风采,是我把他害成这样,若不是我从中作梗,也许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以前我以为,喜欢应该得到,可看见他痛苦,我比他更痛苦,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知道么,他曾经跟我说,这辈子如果娶不到你,宁愿一辈子不娶,你看他,多固执的一个人,这辈子注定会活得很累。”
“表姐……”顾欣颜静静地看着柳沁雨,“你忘了我和你,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么?你强调顾大哥与我的差距,不也是在强调他和你的差距?”
柳沁雨一怔。
继而恍然,痴笑:“我真是被嫉妒蒙蔽了理智。”
“表姐,你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