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却迟迟没开动车子。
给郑进打了电话。
不等他开口,那边郑进激动又克制的声音传来:“是不是需要我跟太太解释您与穆小姐的关系?”
“……”萧砚冷着声音:“与瑞银集团的合作案,明早给我。”
“不是,瑞银过来洽谈的人晚上才到,约好明天……”
萧砚没理会郑进的吱哇乱叫,直接掐了通话。
郑进拿着手机快哭了。
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老板,要给他这么小的鞋穿。
……
萧砚随手把手机丢在副驾座,点上一根烟,吸了几口才舒坦些,把烟咬在唇间,挂挡上路。回到别墅,主卧的窗是暗的。
佣人接过他手里西装,顺口问:“先生要不要吃宵夜?”
“太太什么时候回来的?”萧砚答非所问。
“快七点的时候。”
“后来出去过?”萧砚问得漫不经意。
佣人:“八点多的时候出去一趟,买了点东西。”
“去休息吧,这边没事了。”
“好,先生晚安。”佣人应了一声,将西装挂在架子上。
萧砚上楼推开主卧的门,接着过道的灯光,瞅见床上侧躺着的人。
腰腹以下的位置盖着薄被,肩膀削瘦,长发凌乱地铺满枕头,她睡得很熟,呼吸浅淡绵长。
没心没肺。
萧砚脱了鞋,合衣在她身边躺下。
苏玉琢迷迷糊糊正眼看了他一下,翻个身,接着又睡去。
萧砚盯着她的背看了会儿,伸手将人捞过来。
隔天。
苏玉琢在萧砚怀里醒来。
她枕着萧砚的肩,手搭在他胸前,睁开眼,看见的是男人冒青茬的下巴和颇有棱角的喉结。
怔了怔,她抬头,萧砚还没醒。
她想起来,可刚一动,搂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收紧了力道。
“你醒了?”苏玉琢说着,瞧见萧砚慢慢睁开了眼。
他是典型的瑞凤眼,瞳孔之上的三分之一被眼皮覆盖,眼尾优雅地翘着,一般这种眼型的人会给人笑眯眯的感觉,可萧砚瞳仁颜色较深,眼有流光而不动,目光泛冷,给人厉害、不好相处的冷漠感。
余光稍稍一扫,便叫人如坠冰窟。
他拿眼尾睨着苏玉琢,“没什么要问我的?”
苏玉琢琢磨着他说这话的意思,盯着他看了看,问了句:“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衬衫都皱了。”
又凑近他身上嗅了嗅:“没洗澡吧?”
“……”萧砚没说话。
过了会儿,“昨晚回来后又出去了?”
“嗯,买了点东西。”苏玉琢不想多说这个,挣扎了一下:“太阳这么高了,六点多了吧?快起来,不然迟到了。”
“买了什么?”萧砚搂着她的胳膊铁打的一般,他不松,苏玉琢愣是没挣开。
“私人物品。”苏玉琢没再挣扎,看着他:“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这个男人扯东扯西,尽扯些没用的,显然想问的还没问出来。
萧砚静静地看了苏玉琢一会儿,放开她起身,一句话没说去了卫生间,很快里面传出淋浴的声音。
苏玉琢莫名其妙。
忽然觉得这人真是心思不定,不知怎地就心情大好,又不知怎地就生气了。
苏玉琢也懒得去揣摩他的内心,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下楼到公用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去餐厅吃早餐,快吃完的时候,萧砚过来了,他换了套衣服,黑色衬衫与黑色西裤,挺括而不染纤尘,衬得他冷酷又帅气。
他一声不响坐下,优雅贵气地吃着早点,苏玉琢清楚地感受到来自他的冷空气,看了他一眼,喝完最后一口粥,抽了张纸巾边擦嘴边说:“我吃完了,先走了。”
说完,她当真爬起来走了。
留下萧砚一人。
萧砚拿勺子的手顿了两秒,把勺子往碗里一丢。
瓷与瓷相碰,发出清脆短促的‘叮’。
……
中午吃饭,餐厅里议论的都是萧总开会的时候动怒了。
“进公司五六年,还是头一次看小萧总生气。”同事小声问苏玉琢:“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同事已经认定苏玉琢跟萧砚关系匪浅。
苏玉琢反应平平:“不知道。”
同事旁敲侧击了几次,见实在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笑说:“你这嘴巴也太紧了。”
“今天一早穆尔岚递了辞职信,大家都说小萧总发怒跟她辞职有关,我倒不觉得,穆尔岚对小萧总的意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萧总要真不想穆尔岚辞职,说一句话,穆尔岚还不高兴得晕过去?”
穆尔岚辞职的事,部门里早就传开了,苏玉琢自然知道。
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归中午吃饭的时候胃口好了不少。
“还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同事说起另一件听来的八卦,“工程部的那个美女工程师,好像怀孕了,有人亲眼看见她在卫生间里吐,两三日了,一开始说是吃坏了东西,现在是瞒不住了。”
“还听说,她还没男朋友呢。”同事撇嘴:“现在的小姑娘啊……”
苏玉琢笑了笑,没接话。
饭后,她去了趟卫生间。
月经昨天来的。
量少,颜色深,小腹隐隐坠痛,苏玉琢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细算起来,是与萧砚发生关系之后开始的,她不禁怀疑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