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当当当当——我亲手摘的椰子!”
晚上六点半,宋羡鱼一进客厅,就听见宋末吱吱喳喳的声音,十六岁的清秀少年,满脸阳光和欢乐,一手捧着一个椰青,献宝似的递到宋羡鱼面前。
在这个家,除了宋子明,还有宋末,会让她觉得自己并非形单影只。
宋末今天从国外回来,宋子明和宋初见特意提早下班,两人正坐在沙发里聊工作上的事,杨珍在厨房里和佣人一起准备晚餐。
宋羡鱼眼神温暖,接过宋末递过来的椰青,掂量一下,还挺沉,目光扫到茶几旁边脏兮兮的旅行包里都是青色椰子,她不由得失笑:“你也不嫌沉。”
“二姐喜欢喝椰汁,我也没想那么多……”宋末搔了搔头,有点不好意思。
同行的人没少笑话他,不过就是几个椰子,至于漂洋过海地往家带?沉得要命,还不值几个钱。
他的想法也简单,就是想给二姐带点新鲜的椰子,还是他亲手摘的,二姐一定会喜欢。
宋羡鱼哪能看不出这个简单得一眼能看透的男孩想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短发,道:“我很喜欢,谢谢。”
宋末笑得眼睛都没了。
杨珍从厨房出来,看见宋末和宋羡鱼关系这么好,眼底闪过一抹戾气,旋即笑容慈祥,“都到齐了,正好饭也做好了,吃饭吧。”
饭桌上,有宋末在,气氛明显活跃了很多。
“二姐,你喜欢吃这个。”
“二姐,你喜欢吃那个。”
“二姐……”
杨珍看着小儿子跟个狗腿子似的围着宋羡鱼,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
宋初见见杨珍脸色不好,抬手一筷子打在宋末的脑瓜上,“就听你在这叽叽喳喳,吵死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她那一下可没留情,宋末痛得大呼一声,捂着脑袋委屈,“大姐干嘛打我?”
宋初见白了他一眼,“看你不爽。”
宋末很快就忘了疼,“二姐,我有几道题不会做,你一会教教我呗。”
宋羡鱼微笑,“好。”
吃完饭,宋羡鱼去宋末房里给他讲题,顺便帮他把重点划一划。
回房时,她从二楼的护栏边看见楼下杨珍坐在沙发里打电话,脚步顿了顿,随后下楼。
“到时候有薛书记和薛太太到场,老太太肯定很高兴,那我们到时候见。”
杨珍喜滋滋地挂了电话,即便做不成亲家,与薛家交好,对宋子明巩固在华泰的地位和宋初见在官场的发展,都大有益处。杨珍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与薛家拉近关系的机会。
她想着事,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走过来,起身想回房,冷不丁看见站在她身后的宋羡鱼,吓了一跳,脸当即就冷下来。
“一声不响站在这,你有病是不是!”
宋羡鱼眸光泛冷,没有与杨珍虚与委蛇,冷冷道:“你不该拿小末作筏子引我去四季酒店。”
杨珍冷笑,“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宋羡鱼:“我只是给你提个醒,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别拿你亲儿子冒险,薛康是什么样的人,能干出什么事,你比我更清楚,别到时候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疼的是你自己。”
“你敢诅咒小末!”杨珍怒火中烧,扬手就是一巴掌。
宋羡鱼拦住挥下来的巴掌,讥讽道:“现在爸在家,你想让他看看你如此恶毒的一面?”
“你……”杨珍气结,甩开宋羡鱼的手,但下一刻,杨珍又笑了,“有件事子明没告诉你吧?知道你妈抛下你之后,去哪里了吗?去厦门嫁人了,嫁的还是厦门首富之子,享尽荣华富贵,你说,她现在还会记得自己二十年前生过一个孩子吗?”
“你呀,就不该活在这世上,连你亲妈都不待见你,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杨珍叹口气,“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方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最后一个字音落,杨珍已经上了第一层阶梯。
宋羡鱼站在原地,脸色发白,许久,她勾唇露出一抹微凉的笑。
原来,当年那个女人那么着急把她丢掉,是为了嫁人啊。
厦门首富之子,豪门呢,带着个孩子,确实不方便。
回到房间,宋羡鱼把自己扔在床上,忽然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模样。
睡得朦朦胧胧,她听见电话铃响了。
接起,王锦艺问她:“上次发给你的游戏账号还没上王者,最近是不是太忙了?要我帮你打吗?”
“不用。”宋羡鱼清醒过来,“你帮我打,我怎么好意思收钱,这两天是有点忙,给我一天时间,明天天黑之前一定上王者。”
“小鱼,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得了奖金,可以……”
王锦艺的意思宋羡鱼明白,她打断他,“我们是好朋友,如果我哪天穷得饭都吃不上了,我一定找你蹭饭,不会客气的。”
‘好朋友’三个字,让王锦艺喉咙一堵,酝酿了许久坦露心迹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沉默了半响,他故作轻松地说:“那我跟你组队,帮你快点打上王者,这个忙你总得让我帮。”
宋羡鱼:“好,不过等我片刻,我先洗个澡。”
现在大学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可是很不巧,b大负责学生助学贷款这块工作的人恰好是宋子明的老同学,关系还很不错,宋羡鱼如果申请贷款,宋子明必定会知道,到时候她没法解释宋子明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