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商议婚事,宋羡鱼怀孕的事自然是瞒不了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打算在宋羡鱼毕业后办婚礼,这会儿忽然提前,总要给个理由。
商议婚事的时间是季老夫人定的,就定在周三中午,有点迫不及待。
萧、程两家的老太太都没意见。
程家那边是季临渊通知的,虽说萧让眉对程家有怨言,但程越阡毕竟是宋羡鱼的生父,从大局出发,婚姻大事有至亲参与才完整。
萧爱和程玉侬知道宋羡鱼有孕的消息,在教学楼连廊上把宋羡鱼围在中间,都一脸惊奇地盯着她肚子看。
“这里面就是我大外甥了?”萧爱摸着宋羡鱼肚子。
这不是宋羡鱼第一次怀孕,但这次和上次感觉明显不同,上次只是同学有孕,如今宋羡鱼是她亲表妹,有了血缘关系。
程玉侬背靠着护栏,两胳膊肘搭着扶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痛,刚认回来的花儿,还没来得及挖回家,就在别人家结籽儿了。”
说着,又从裤兜里摸出一精致的锦盒,“这是我随手买的石头,送给你,姐夫不是有个姐姐做珠宝生意?赶明让她给你设计条项链,就当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他和宋羡鱼早就认识,这礼物自然是兄妹见面礼。
宋羡鱼不知该接还是不该接,萧爱却已经拿了过来,不客气地打开,里面躺着块鸽血红宝石,块头不小,萧爱眼睛亮了亮:
“缅甸鸽血红,你哪来的钱买这个?两年前日内瓦苏富比拍卖会上一颗名为日出的缅甸鸽血红,重25,59克,拍卖了2625万瑞士法郎,约3033万美元,你这个至少20克,这两年鸽血红的价格不断上涨,这颗比那日出也差不了多少吧?”
萧爱对珠宝、奢侈品之类的简直如数家珍,说完拿眼狐疑地看向这位大表弟,“说,是不是拿了姑父或者姑姑的钱买的?”
“少瞧不起人!”程玉侬伸手夺走萧爱手里的盒子,往宋羡鱼怀里一塞,“好歹我爸是搞金融的,我随便炒个股,就能赚得钵满盆满。”
“就你?”萧爱撇嘴,不信:“你要炒股,肯定赚的没赔的多。”
“爱信不信。”程玉侬懒得解释,白了萧爱一眼,转头对宋羡鱼说:“这是我从朋友那儿买的,没小爱说的那么值钱,给你了就是你的,要是不想要,就丢掉。”
说完,程玉侬两手抄着兜就走了。
“没大没小,要叫我大表姐!”萧爱瞪着他的背影,咋舌:“难得,我这大表弟还有这么狂拽酷霸的一面,也不知道他说的炒股赚钱真的还是假的。”
说着,她又把话题绕到宋羡鱼肚子上,“你这怀着孕,来上课有没有关系啊?不是说头三个月特别娇贵,一不小心就能流产,我表姐……就是你亲姐啊,头三个月都在床上躺着。”
亲姐这个词,对宋羡鱼来说还有点陌生。
她笑了笑:“玉词姐是妊娠反应重,不得不卧床,你看我,哪里需要卧床?我会小心一些,尽量不让别人撞到。”
她这么说了,萧爱没再说什么,两人往教室的方向走,萧爱想起季思源的事来,失落地叹口气:“听说思源哥哥跟那个女的求婚了,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不等宋羡鱼回答,萧爱问:“难道我比不上那女的吗?我喜欢思源哥哥这么久,他都不喜欢我,那女的一出现,他魂儿就没了,真是只狐狸精——”
萧爱忽然卡住。
这情况和当初宋羡鱼与景献献很相似,景献献也是喜欢季临渊好多年,最后却是宋羡鱼一出现,季临渊魂儿就没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说你……”萧爱道歉。
宋羡鱼倒没在意,莞尔一笑:“感情的事本来就不好说,付出不一定有回报,只是我比较幸运而已。”
话虽这么说,但作为当事人,一时半会缓过来还是挺困难的。
傍晚,宋羡鱼去医院看宋子明,宋子明见着她就责怪:“医院细菌多,以后别老往这跑。”
宋初见要上班,杨珍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就花钱雇了个护工。
宋子明没有严重到生活不能自理,护工没什么活儿,就是杨珍不在的时候照应一下,以免宋子明出了事不能及时发现,或者在他需要帮助时搭把手,所以此时很闲地在旁边吃着水果看家庭lún_lǐ苦情剧。
宋羡鱼来时杨珍正在整理白天来探病的人带的礼品,瞧见宋羡鱼进来,一张脸拉得能扫地。
本就不待见宋羡鱼,昨天顾北林老婆闹上门,明明只要季临渊打个电话,宋初见就不用被带去派出所。
季家家族庞大,根系甚广,在政商军的人脉盘根错节,就是季家本家人一时半会都未必能理清自家的关系网。
可结果,宋羡鱼这小贱蹄子和季临渊就那么袖手旁观,后来杨珍折腾到大半夜才把宋初见保出来。
也不知道宋初见单位领导知不知道这事,还有那姓顾的老婆,不知道闹没闹到单位去。
杨珍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宋初见身上,宋家曾经营着华泰,无奈政界一直没有可依赖的大树。始终没能上市,一家公司能不能上市,除了自身的发展潜力和经济实力,更离不开当地zhengfu的扶持。
所以最后,华泰国际说没就没。
当今社会权钱不分家,可说到底,权在前。
如果宋初见在政界混出了名堂,以后宋家不愁发达不了,忙着做生意的二房也要巴结着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