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城浑身一震。
“我、我是偷拍了视频,可、可跟你有什么关系?那天我没有见到你……”
季临渊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光芒,腕部的钢表名贵不凡,“那视频给我的女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要你一只手给她做补偿,合情合理,况且你也不亏,过了把一掷百万的瘾。”
男人的语速温和平缓,听在金铁城耳朵里,却比地狱恶鬼还叫人恐怖。
“别,别剁我的手,我可以告诉你是谁叫我偷怕视频的,我只拿了那人十万块,我错了,求你放了我,我不知道视频会给你夫人带来麻烦,真的,求你放了我……”
看见鲜红的血从刀刃处流出来,金铁城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哪有半点在赌场赢钱的意气风发。
季临渊抬了抬另一只手,声音低沉:“说。”
金铁城不敢隐瞒,“他叫顾北林,我、我那天从他身上顺走钱包,里面有身份证,本想过段时间钱花光了找他再要一点,身份证就在我兜里……”
海龙果然在他裤兜里掏到一张身份证。
季临渊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丢在桌上,捂着口鼻往外走的同时,淡淡丢下一句:“把他的手给宋初见送过去。”
走到仓库门口,他回头:“别忘了给金爷留口气。”
“不!不!——”缓缓合上的厚重大门,把惨叫牢牢隔在门后。
季临渊没有立刻上车离开,点了根烟伫立原地抽着,火星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海龙跟在他身后,不解地问:“您为什么费这么大周章把金铁城弄过来,我可以叫人直接绑了他。”
季临渊吐出一口烟,沉稳开腔:“吃苦不可怕,可怕的是尝过了甜头再去吃苦。”
这话海龙有些不理解,在他看来,想弄谁,直接逮过来就是了,哪需要这么弯弯绕绕的?
他不知道,今晚短短两三个小时,对金铁城来说可算是大起大落到大悲,以后能不能缓过这个劲儿谁都说不好。
直到后来他在街上偶遇一个断了手、一会大笑喊自己赢了一会大哭说自己输了的疯汉,才明白季临渊今晚费这番周章作用。
……
这晚季临渊回到贡院,先在楼下公用卫生间洗了澡,才裹着浴巾上楼。
此时已经十点四十分,宋羡鱼靠在床头边看书边等他,他推开卧室门的瞬间,瞧见的是小妻子趴在床上捧着书的模样,两条小腿在身后翘上天,白生生的脚丫子调皮地一晃一晃。
柔柔的光线氤氲开,画面静谧美好,让人想要一直保护这份美好。
宋羡鱼耳朵上还塞着耳机,对季临渊的到来一无所知。
直到耳机被一只手拿开,宋羡鱼扭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睛,眼底刹那间迸射出欢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视线在男人身上转了转,“在楼下洗澡了?这么急,身上有我不能闻的味道不成?”
季临渊弯腰捡起床上乱扔的零食,“晚上抽了几根烟,怕你嫌弃。”
宋羡鱼的目光跟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走,有些不好意思这么邋遢的一面被他撞见,“其实我平时还是很讲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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