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反转太快,众人看宋羡鱼的眼神又变了变。
嘴皮子这么利落,难怪能哄得萧让眉把她当朋友。
郁离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走进寿宴厅,就看见宋羡鱼把萧老夫人哄得这般开心,她脚步停住。
“怎么了?”身边男人问她。
郁离年轻时也是个美女,如今虽老了,也还风韵犹存,岁月又给了她成shú_nǚ性的魅力和知性,获得差不多年龄男人的好感不是什么难事。
身边这位,是她的新男朋友。
“你不是说要见萧让眉,她就在那,一会你跟她好好聊,先别提画的事,慢慢来。”男人带郁离来,除了因为她的人,也因为她能带来的利。
郁离放开男人的胳膊,“我想起来有点急事,下次有机会再跟眉眉叙旧。”
“哎!”男人有些不甘,追出去拉住郁离:“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去办?进去说几句话也不耽误。”
郁离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烦,嘴边却溢开笑容,“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她那幅只展不卖的画给你弄到手。”
从酒店出来,郁离看着夜空,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
本想出现在萧家寿宴上,给萧、程两家添些堵,真想看看萧让眉恨她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更想看萧让眉更恨程庭甄的模样,不过现在,她有个更好的主意。
……
寿宴厅里。
柳彤替罗含羞出气,除了因为跟罗含羞关系好,看不得朋友受委屈,还因为柳家最近生意多有仰仗罗家。
结果不但没让宋羡鱼丢脸,反而阴差阳错帮她讨好了萧老夫人,看宋羡鱼被萧老夫人亲切地拉着手,柳彤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不就一串不同材料串成的佛珠么,哪有你说的那么神,姨姥姥,你别被她骗了,几颗不值钱的珠子而已,要真有用,还不人人都戴了。”
对于信佛的人来说,一切诋毁信仰的言论都是难以容忍的。
萧老夫人脸上的笑纹倏然消失,显出几分薄怒,又碍于身份不好发作。
宋羡鱼也生出几分不悦,她看向柳彤,嘴角笑涡深邃,未达眼底:“俗话说心诚则灵,老夫人心虔,佛祖定会帮老夫人达成心愿,保萧家长长久久,听这位小姐的话,对佛法并不了解,只是不信我才会觉得佛家七宝无用,倒是我的不是。”
宋羡鱼最后的话,把柳彤的话头揽到自己头上,不是七宝不灵验,而是她不能信服于人。
萧老夫人面色稍霁,握住宋羡鱼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老人的手并不粗糙,反而很细腻。
对萧爱这个同学,老人家的好感又提升了几分。
萧让眉面色冷然,看向柳彤,“你几岁了?”
柳彤被问得一怔,“十九了……”
“你父母没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萧让眉视线环视众人,最后定格在柳彤身上。
话虽是对她说的,却是给在场的所有人听:
“宋羡鱼是我邀请来的客人,你要是有什么疑虑,大可直接跟我说,不必用这等低劣的手段来试探她的虚实,你若觉得萧家的宴会待不下去,就请便。”
柳彤脸色一白。
萧让眉身为长辈,又是在萧家的寿宴上,不论什么事都该大化小,小化了,粉饰太平是豪门世家天生的一种技能。
她却较真起来,跟个小辈计较,有些失了大家风范。
却,也表明了对宋羡鱼的看重。
落在宋羡鱼身上的视线又有所不同,柳彤脸一阵青一阵白,正尴尬不知所措,母亲过来一边赔礼一边将她拉开。
到了角落。
“找打是不是?我跟人说几句话的工夫你都能惹事,好端端的去招惹萧让眉做什么?被下逐客令脸上好看?”
柳彤眼眶憋着泪,“那宋羡鱼不仅迷惑表姑姑,还勾引玉侬哥哥,害含羞伤心,爸最近跟罗家合作,我不是想替爸拉拢罗家么?谁知道那宋羡鱼这么能拍马屁……”
“还说!你有本事也去哄老夫人高兴,就知道在这抱怨,我平时都怎么教你的?”柳彤母亲怒其不争:“你给那罗含羞出气,萧让眉说你的时候她出来替你说半句话了?愚蠢,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
寿宴开始。
宋羡鱼推拒不过,被萧老夫人带上主桌,季家那桌人表情各异。
“以前没看出来小鱼哄老人家这么有一套,瞧瞧萧奶奶,恨不得把她当亲孙女。”季楚荆笑,胳膊肘抵了下季临渊:“你怎么把她放萧家那桌?还不赶紧叫过来,顺便公开一下你们关系。”
季凝琼鼻孔朝天,“曲意逢迎,多大本事。”
季临渊视线冷冷看过来,接触到他深沉的目光,季凝琼头皮发紧,撇开脸。
季老爷子冷哼,对宋羡鱼引得他孙子不听话十分芥蒂。
季老夫人倒不介意这个,她想的事孙儿们的婚事,扭头问与自己隔了三个人的季临渊:“你老大不小了,既然下了决定,抽时间安排两家人见个面,把婚事商议一下。”
宋羡鱼再次住进贡院的事,早就传到季家人耳朵里。
季临渊带腕表的手搭着桌沿,“等她毕业了再说,不急。”
“怎么不急,你们几兄弟一个个都不结婚,苏璟和言希就算了,他们年纪还轻,司晨、你、书琴,哪个没过三十?存心想急死我是不是?”
说着,季老夫人扭头对季凝琼道:“去把小鱼叫过来,我们家的孙媳妇,坐别人家那桌算怎么回事?”
“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