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兮说:“你应该放了他,并且还要放走这里受了伤的所有欧阳家的狗腿,这样,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传闻中从不失手的长赢第三杀手,不过徒有虚名,对于他这样的顶尖杀手来说,毁掉他的传说,才是真正的打击!”
辜落脸色一白。
君北葬笑出声:“哈哈,有趣,你说的很对,那本座不杀他们了。”
靖兮轻轻笑着:“不过你们是真的认识吧,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其实不好……”
辜落所说的话,像是君北葬就是个杀人魔头一样的,虽然,自己跟他相处这段时间,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
君北葬看了辜落一眼,随后说道:“算是认识吧,小离,本座有些话,要和他单独谈谈。”
靖兮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很快就明白了过来:“那我先去看看那几个坏家伙伤的怎么样了,我去帮他们疗伤!”
反正他们也只是帮人办事,更何况,他们还得活着告诉所有人,辜落的败绩。
靖兮很识趣,转身就走远了。
君北葬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
辜落拧着眉头,看着靖兮的背影:“你变了。”
君北葬只说:“与她无关。”
辜落问:“她是谁?”
君北葬笑了笑,说:“本座的新娘。”
辜落微微愣了愣:“新娘……你什么时候……几个月前,长赢帝君与九魑魔岛求和,要将长赢唯一的王女嫁给你,难道说,她就是……”
君北葬说:“当然,她是本座的新娘,也是南逸骋的女儿,不过她还不知道,无所谓,她迟早是本座的。”
辜落又问:“你真的,不杀我……”
君北葬说:“本座答应她的事情,自然要说到做到,你若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本座不杀你。”
辜落沉默良久:“你真的变了,我还是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他,你的样貌,你的声音,甚至性情,都变了。”
君北葬说:“七十年前,辟天渊一战,本座身负重伤,换个身体,何至于大惊小怪,至于性情,本座并不觉得,有任何变化,杀不杀你,对本座来说并不重要,因为,这普天之下,早已无人可称本座敌手。”
辜落冷笑:“傲视群雄,不可一世,一样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君北葬说:“不可一世,也是需要资格的,本座有权利,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辜落看着他,想起他们当年围杀他的原因,忽然觉得很可笑。
当年,大家都要杀玄沉,就是因为,玄沉的实力过于强悍,天不容,地不容,人更不容!
他是长赢的异端,只有杀了他,大家才能安心。
现在想想,当初的他们真可笑。
君北葬懒得和他多说了,转身就往靖兮那边走了过去。
靖兮把那些人都扶到了一块,检查了一下伤势,虽重,却无性命之忧,索性也懒得管他们了。
她拍了拍手,看着身负重伤躺在地上的几个人,说:“回去告诉欧阳望,他纵容逆子为非作歹,为官不廉,更是无视长赢法纪,终有一天,会受到制裁。”
那些人一个个脸上都毫无血色,说不出话来。
靖兮一转身,就看到了君北葬,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带着一点傲气。
此时,辜落已经离开了。
她转头看了看,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君北葬说:“还未到子夜,尚早,若是要去理律司的话,现在就要出发了,得离开历州穿过山脉。”
靖兮点头:“对,理律司还是要去的。”
君北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还会觉得,本座所说都是吹牛?”
靖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小离有眼不识泰山,不该质疑你的能力,我爹说的对,长赢地大物博,囊括万山百川,有许许多多的人,实力非凡,玄力出神入化,但是不愿意入世,所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是我所不知道的厉害。”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出了那片林子,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风吹树枝,沙沙作响。
夜色如墨,虫鸟相互叫唤着,夜晚的山林里,两道一大一小的人影,并肩往前走着。
他也没有继续动用玄力赶路,只是领着靖兮,慢慢走出树林。
靖兮看着他,忽然说:“算上这一次,你已是多救了我两次,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君北葬转头扫了她一眼,说:“的确,你欠本座两条命了。”
靖兮低着脑袋,说:“是这么个道理没错,虽然我也很想还你,可是你也不会次次都练功受伤呀,也不太可能,被别人打伤出现性命之虞……”
君北葬沉默一瞬,道:“那便,以身相许如何?”
靖兮愣了愣,红着脸呆愣在原地。
她对着手指,犹犹豫豫的:“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才认识那么几天,虽然共历生死,可是我们对对方的了解依然很有限……”
君北葬也停下脚步,见她这么认真,觉得有些好笑。
长赢唯一的王女,高高在上的公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骄纵任性。
靖兮还在纠结:“总之,这种事情不可用来开玩笑的,况且,我爹已经给我说了亲事,我有未婚夫了,虽然我并不喜欢他。”
君北葬随口一说:“你若是不喜欢,本座就去杀了他怎么样?”
靖兮一脸愕然,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