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宫凌俊却站出来开口道“左丞相也不必如此!”,后又面向靖轩帝微微伏身“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靖轩帝冷哼一声“你说!”
“七弟再荒唐,也不是随便之人,不如将殿内二人都请出来,问问他二人,若二人互生情愫,郎有情妾有意,父皇何不成了一桩美事,左不过太子府又添一房侧室而已,若七弟当真是被人蛊惑,到时候再发落也不迟!”
“你倒是想的周全!”靖轩帝语带嘲讽,没好气道,宫凌俊微微颔首,不说话了。
“田中,去,将殿中二人给朕传来!”
田中领命,暗暗松了口气,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如今四皇子不过双十之龄,遇事却淡定从容,哪怕在皇上面前,面对君王之怒,也不卑不亢,单单这气魄,便不是常人可比的。
……
与此同时,十八一身青衣小厮装扮,揣在怀中的路线图一大截漏在外,手中晃着书信赶着蚊蝇,坐在华清宫的大殿顶上,一双脚悠闲自在地晃动着,从宫凌轩离开夜宴,到容月儿派了玉桂离开去寻林微晚,十八像个看客一般,尽数收在眼底。
她伸了个懒腰,福禄到现在都不曾出现,想必是被宫凌睿绊住了脚吧。
十八笑笑,说来也奇怪,她从来不曾与宫凌俊和宫凌睿商量,行事上,三人却总是会想到一处,虽是各行其是,却又都将对方的行动计算在内。
“这样也好,免了很多麻烦,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十八自喃“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我也帮你一把,咱们礼尚往来!”
话毕,她身子一闪,直接冲着凤鸾宫的方向而去。
……
玉桂到凤鸾宫时,皇后正在与众位女眷观赏开得正艳的月见草,有几个妃子心中一直记挂着华清宫的事,总望宫凌轩能捅出什么大篓子,见玉桂随着皇后宫里的大丫鬟进来,虽然玉桂掩饰的极好,却还是被看出了急促。
“呦~这不是贵妃姐姐身边的玉桂吗,不在姐姐身边侍候着,跑来皇后姐姐宫中作何?莫不是主仆平日里痴心妄想过了头,走错了门,还以为这里是玉华宫呢?”
“詹姐姐,您此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指不定啊,是咱们太子殿下又惹了什么祸事,被御史台弹劾,月姐姐是让玉桂来求皇后娘娘去皇上面前说情?皇上纵然权倾天下,也不能每次都护短不是,那得多寒臣子的心哪!”
“若说求情,指派一个丫鬟来,也太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中了,皇后姐姐虽好与人相与,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说得上话的!”
皇后听着其他几个素日里看似与容月儿面前点头哈腰的妃子此时口若悬河,神色淡淡。
“请娘娘安!”玉桂不理其他人,直接走到皇后面前,蹲身行礼。
容月儿平日里仗着靖轩帝宠爱飞扬跋扈,对皇后多有不敬,加之多年来对皇后之位虎视眈眈,皇后虽不主动与人交恶,但是对容月儿和她身边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她微冷着脸看着玉桂。
“我家娘娘说太子妃如今怀有身孕,不宜接触这月见草,且如今夜深,太子殿下还在娘娘宫里等着太子府女眷们一起回府,特命奴婢前来接了太子妃回去!”
皇上如今未归,众位大臣也未派人来接女眷,且今夜之事,事关太子,何来太子在玉华宫一说?皇后心中冷嗤,想必,容月儿是想拿林微晚腹中的孩子做事,好让皇上从轻发落太子吧?
想着,皇后向众人笑道“想必众位姐妹和夫人们方才夜宴并未尽兴,本宫已命厨房备了夜食”,又看向林微晚,道“太子妃怀有身孕,吃些再去吧,孕者为大,就让月妹妹与太子稍等片刻!”
玉桂蹙眉,刚要开口,林微晚看出她的异样,忙上前笑道“母后赐宴,本不该推辞,只是如今怀有身孕,嘴馋的紧,日日在太子面前嚷着想吃母妃亲手做的杏仁酪,太子说今日让母妃做了给我,估计此时正等着呢,母后海谅!”
皇后拍拍林微晚的手背,笑的温婉“既如此,本宫便不留你了,改日进宫,想吃什么着人来说一声,本宫给你备着!”
“谢母后!”
林微晚微微伏了伏身子,冲沐清棉和宁氏以及太子府其他几个女眷道“众位姐妹与我同去?”
“我们啊,没有那个口福,还是在皇后娘娘这里待着舒坦些!”沐清棉翻个白眼,说这话,已经转了身,其他人也冷面不言。
“那我们走吧!”林微晚说罢,又对皇后行了个礼,冲其他夫人和妃嫔点点头,与玉桂出了凤鸾宫。
……
田中走后,靖轩帝看了看,寻了一石凳之处,踱步过去坐了下来,沉着眉目,手指轻一下重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心中思忖着,要如何处理此事。
他又庆幸,本想趁着太子生辰,文武大臣都在,将这海雪赐婚给宫凌俊做侧妃,不曾想,宫凌俊却去了太后处,误了时辰,嗯……他说去了太后处,此事还需确定,不过他虽常常忽视这个儿子,自当年他以稚子之龄解了皇后之围开始,他便从来不敢轻视这个儿子,他今日既然说自己在太后宫中,必定有所倚仗,不管是太后背后帮衬,还是他早已安排好,他都知道,如今去查,所有的事都会如他所说。
只是现在,太子与他本要赐婚给宫凌俊的女子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赐婚之事,只能作罢,但是这女子该如何处置?就算是左丞相府一庶女,也不能以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