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抿唇抬眼看了看玉媚儿,小心开口道“靖轩帝疼宠太子轩,太子轩生辰,定会大办,是以……满朝文武定会赴宴,甚至,邻国番邦也会有使节前来贺寿!”
十七知道,师父一向不喜拖泥带水,说话也从来不喜转弯抹角,她故意这样说,就是等着玉媚儿没有耐心,开口问她,是以,她每开口,都会偷偷瞟看玉媚儿。
果然,十七话音刚落,玉媚儿便微微蹙眉,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十七有模有样地打了个哆嗦,又吞咽了一下,声若蚊蝇道“到时候作为亲王叔的珺亲王,也定会赴宴!”
话毕,十七快速瞟了一眼玉媚儿,见她神色又阴沉了几分,若有所思。
她不知师父与珺亲王之间有何纠葛或者深仇大恨,但是她知道,师父似是恨毒了那个位高权重,却在南陵百姓中口碑极好的亲王。
见玉媚儿如此,十七趁热打铁道“十八如今是容贵妃宫里的人,太子生辰,宫中繁忙,定有机可寻,但毕竟是戒备森严的皇宫,十八纵然修为高深,也难保事成之后全身而退,就算有逍遥师姐相助,但是……”
说到此,十七住了口,抿唇挑眼看着玉媚儿,她清楚,师父看似神游在外,但是她说的话,师父是只字未漏的尽数听进了。
十七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但是逍遥师姐从来与十八不对卯~”
她故意将尾音下沉,听起来有些难以出口的为难在里面。
玉媚儿却嗤笑一声,是被十七的话逗笑的,十八个嫡系弟子,几乎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又如何不了解他们的性情。
十七不开口了,看着玉媚儿,又吞咽了一下,深深垂首。
“与其说逍遥与十八不对卯,不如说,她从来看不惯十八,非但不会在危难之时出手相帮,甚至会火上浇油,落井下石!”
心思被戳穿,十七有些窘迫,但是这正是自己想要的不是吗,她心底有些窃喜,在幽冥宫,没有人能在师父面前瞒天过海,就算精明如十八,也从来不在师父面前耍小心思,遑论她。
不过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十七心中却是高兴的,算起来,她只是婉转地说出了师父方才的话而已,也不算是耍小心思,卖弄小聪明吧。
“还有呢?”被逗笑的玉媚儿嘴角依旧噙着笑,好笑地看着十七,开口问道。
“嗯?”十七没想到师父会笑着与自己说话,有些神思飘忽,抬头傻楞愣地看着玉媚儿,轻咦出声。
想了一想,十七才转过弯,是以,开口道“十八需要帮手!”
“所以呢?”玉媚儿还是噙笑,挑眉拔音再问。
十七看了看临安,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十八要功成,而后全身而退,不但需要帮手,而且,这个帮手还是要对襄南城的兵防有所了解,对皇城的各个交通要道了如指掌,还要与十八配合的天衣无缝,最重要的,是完全能帮十八的人,不能在关键时刻‘拖后腿’!”
“拖后腿?”玉媚儿又轻笑一声,十七是担心逍遥会在十八背后使手段吧。
十七点了点头,继续道“而且,太子生辰,宫凌睿与宫凌俊也必定会在场,他们二人在南陵乃至天下声名远播~”
“加之前几日,尚文和黎远也先后进京,听说太子生辰不久之后,便是四皇子宫凌俊纳左丞相府的庶女海雪为侧妃的吉日,圣旨特召他二人回京观礼。”
“南陵四少齐聚,十八要动手,本就困难,成败不知,若要逃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
“所以,你想要我派临安去?”玉媚儿直接接过十七的话茬道“一来,临安修为远在逍遥之上,也与十八和逍遥在襄南一年有余,对地势和兵防了如指掌,二来,临安铁定不会做出对十八不利之事,就算拼了命,也会护十八周全,是这个意思吗?”
玉媚儿说完,冷冷地看向十七。
这一次,十七没有准备,心思却被玉媚儿看了个通透,她心中一紧,不禁打了个寒噤,看玉媚儿的神色,她知道她是怒了。
十七扑通跪地,俯身叩首“弟子担心十八,也希望师傅能给临安师兄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将功补过?他都自认无过,何来将功补过之说?”玉媚儿恼道。
她将目光从十七身上移至临安身上,微微蹙眉,看着临安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恼意更甚。
这个弟子,从来都是温润如玉,十八未明身份前,他多少还会有些情绪,自五年前,在外游历三年的十八,以她唯一关门弟子的身份出现在幽冥宫后,他虽对其他师兄妹也温言软语,笑意温暖,却只对十八关心备至,关爱有加,甚至后来,从十八身上沾染了她那些“云淡风轻”和“无关痛痒”,甚至在两年前,随着十八性情大变,他更是对万事不上心,除却对十八之外。
“你就没有想对为师说的?”玉媚儿沉声问临安。
临安还保持着原来伏身的样子,微微动了动身子,才虚弱地开口“弟子,愿下山助十八,将功补过!”
“若为师今日不许呢?”
临安微微蹙眉,他之所以任玉照对自己用刑,不过是想尝尝十八被师父惩罚时的疼痛,之所以能在玉照挟私报复之下忍受酷刑还保持清醒,只是为了能在这一日下山,去帮十八,他自认无过,但为了十八,他甘心如此。
当初师父之所以一只传书召回,他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逍遥和玉照合谋,等他调离,好趁机对十八下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