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传出去,南陵帝竟然要封自己的儿媳妇为自己的后妃,真真是荒唐,荒唐至极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十八笑出了声,笑出了眼泪。
“来,来人~将这妖女,给朕拿下,给朕~杀了她~来人~”靖轩帝气息奄奄,使劲拍打着床边的雕花栏木,声色颤颤。
宫凌睿已无话可说,宫凌俊更是一片混乱。
他努力顺着十八方才的话,脑子里却似被灌了浆,混乱一片,由不得自己思考,来来去去,只有一个声音“我不是他的儿子,我不是他的儿子~”
突然,他笑了,声音沉沉,地笑了。
宫凌睿一蹙眉,看他,靖轩帝也缓缓抬眸看他。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谎言,天大的谎言!”他笑道,自嘲道“我是不是该感谢他们,让我还能在看到你如今这样时,对自己那些泯灭的良心,还能找一个适当的借口?”
“只因为,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不是你的儿子?”
靖轩帝眸子颤动,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着,他不相信,至今不信。
只有宫凌睿,静静地立在原地,面上,除了瞪着十八的愤恨,不见其他神色。
“我是不是该高兴,这些年在你跟前受到的所有冷遇,所有防备,所有厌恶,都因着如今这个真相,不必当真,不必放在心上,不必恨,不必怨?”
“我可是该欣慰,你所有的算计,都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四皇子,针对哪个在二十四年前,于血月之夜出生的双生子?”
他问一句,向前走一步,向前走一步,问一句,脸上,却是悲愤之色。
悲哀……何其悲哀,他一出生,便成了另一个人的替代品,牺牲的替代品,是以,他受尽冷眼,幼时没有慈父,没有兄弟和睦,有的,只是那一声声父皇之后,淬冰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还有手足的排挤,欺凌。
这二十四年来,他也不能深寐,连走路也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防备着自己的父亲派人来要他的命。
他统领三军,与敌浴血奋战,一边要斩杀敌军,一边还得防备着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捅刀子。
他军功赫赫,却不能领赏,要谦恭推却。
他统领三部,却从不踏足,不过问。
他监国,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最后却被一场算计,将昔日功劳尽数抹去。
他脑中似走马灯一般,将这些年的所有不快,示意,祸事,一一陈列,心中酸楚更甚。
不知道这一切之前,他尚且可以恨,可以怨,尚且可以将这一切不幸归于命运,归于那个胡言乱语的帝师,但是如今呢?他连怨恨,也无处发泄。
他不是他的儿子,他不过是个替身,他所受的一切,不过是因那个身份,而非他。
但是心中却难受的紧,他的命运,竟是这般可笑,之前被人定夺,之后被人安排……
他低低笑着,笑声沉冷,似肃杀冬日里的穿膛风,刺骨的寒冷。
宫凌睿眉目微颤,看着和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宫凌俊转眸看他,眼神微冷,道“所以,你是知道的,你一早便知?”
宫凌睿不说话,他知道,早在靖轩帝那日为宫凌俊和宫凌轩滴血时,他便知道了,因为他与宫凌轩的血,是溶的,且呈色一致。
“俊~”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何回答,如今都是错。
“闭嘴
!”宫凌俊道,声音不高,甚至不带任何情绪,却隐忍着心底的盛怒。
宫凌睿抿唇不说话了,这是唯一一次,他在宫凌俊面前,这般无话可说……
“解开我!”他说道,低垂着脑袋。
十八看他,一挥手,解了他的穴道。
宫凌睿身子一晃,脚步一个踉跄,而后抬步朝靖轩帝走过去。
靖轩帝尚为从震惊中回过神,加之方才又被十八气了一通,他尚未从神游中回神。
“皇叔!”宫凌睿道。
靖轩帝打了个抖,回过神,看着他,突然大吼道“走开,你走开,给朕走开!”
宫凌睿蹙眉。
靖轩帝似疯魔一般,双手在眼前不停晃着,似乎在赶什么东西。
“难怪,难怪,原来是你……是你!”他道。
宫凌睿蹙眉。
“轻则毁己身,早夭,重则危江山,克父,”
他军功赫赫,却不能领赏,要谦恭推却。
他统领三部,却从不踏足,不过问。
他监国,夙兴夜寐,宵衣旰食,最后却被一场算计,将昔日功劳尽数抹去。
他脑中似走马灯一般,将这些年的所有不快,示意,祸事,一一陈列,心中酸楚更甚。
不知道这一切之前,他尚且可以恨,可以怨,尚且可以将这一切不幸归于命运,归于那个胡言乱语的帝师,但是如今呢?他连怨恨,也无处发泄。
他不是他的儿子,他不过是个替身,他所受的一切,不过是因那个身份,而非他。
但是心中却难受的紧,他的命运,竟是这般可笑,之前被人定夺,之后被人安排……
他低低笑着,笑声沉冷,似肃杀冬日里的穿膛风,刺骨的寒冷。
宫凌睿眉目微颤,看着和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宫凌俊转眸看他,眼神微冷,道“所以,你是知道的,你一早便知?”
宫凌睿不说话,他知道,早在靖轩帝那日为宫凌俊和宫凌轩滴血时,他便知道了,因为他与宫凌轩的血,是溶的,且呈色一致。
“俊~”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如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