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并不见门中之人,十八不免有些诧异,她扯住临安的胳膊,看了看四周道“临安师兄,为何不见有人把手,也不见门中弟子?”
临安四下里看看,压低了声音道“一年前师父邀约到坤黎一趟,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回来之后便闭关不出,前两日才出关,先后派玉照和逍遥外出,也不知所为何事,就连十七,也被派了出去,唯独我~”
他苦笑一声“自从听闻十七说你被逍遥杀了,我差些在师父面前伤了她,师父便对我有所防备,之后只让我反省,他们的行踪,我不知,这两日,就连门中其他师兄弟,也三三两两被派出去,便是如今你看到的景象了!”
“若非如此,你觉的我会同意你们逗留这般久?”
十八抿唇,半晌不语,玉媚儿防范着临安,究竟是何事,要将门中所有人都派遣出去,就连她自己,也不在门中,而且,所有人的行踪,瞒着临安,也不让他下山,也不分派人物给他?想当初,所有外派之事,从来都是她与临安为首,之后才是玉照与逍遥。
“你也知道,这里方圆十里,都是师父亲自布的阵法和机关陷阱,若真有人闯进来,恐怕能活着的人,寥寥无几!”临安道。
他看了十八一眼,继续道“就连睿小王爷,不是当chū_yè差些命丧于此吗!”
宫凌俊眉头一蹙,这才想起,当初宫凌睿从大街上掳去一个女子,之后便一反常态地往香环山别院住了数月,再度回来时,却浑身是伤,任谁问,他都闭口不言,原来,是在幽冥宫被伤的,那么……当初他在大街上掳去的女子,是十八!他看向十八,他早该想到,能让宫凌睿带进王府甚至从来不允许女子踏足的玉兰院,除却十八之外,还会有谁?
十八点了点头,并未将当初之事详细说,只道“当初,我被封了武功与记忆!”
宫凌俊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且心思通透,十八虽说的不尽详细,他还是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愧疚之意,便点了点头。
“走吧!”临安看着二人道,他有些不明白,当初在襄南城,十八的确在宫凌俊与宫凌睿之间周旋,甚至最后将尚武也牵扯进来,但是当初宫凌睿追上山寻妻,十八分明对他是有情的,甚至可以说是情根深种,如今又如何会与宫凌俊在一起,且对于宫凌睿,只字不提。
虽心中疑虑万千,临安却不曾开口问,十八失踪了一年之久,这一年,她定是经历了不少,而这中,有些事定与宫凌睿脱不了关系,他二人之间,可谓相爱相杀,甚是矛盾,既然十八对于他,闭口不提,他便不问。
“此次师父出门,许要半月之久,你们且在此处好生拄着!”他说着,回头看着十八“好好养伤,还有,你体内的毒素,也要好好清除一番,自明日开始,每日必须服药!”
十八撇了撇嘴,最是瞒不住,她方才不过在他面前耍了赖而已,他便趁机捏了她的脉。
“好,都听你的!”她笑着开口,本来她醒来时日不长,而碎针残留于体,阻了她的经脉,虽九死一生,但是如今武功是真的被制住了,内力被阻,到时候动起手来,别说是玉媚儿,就是门中随便一个有些修为的弟子,她也招架不下来。
在后山临安被罚反省之地几日,每日临安都早出晚归,给十八的药,都是名贵药材,甚至有些药材,是万金难求之物,临安常常笑道“之前觉得除却我们四人之外,其他弟子不许进内殿,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也有失公允,如今倒是觉得师父当初这禁令,下的甚好!”
十八知道他所指为何,她精通药理,自然知道,每日临安给她和宫凌俊的药,特别是给她的,都是珍贵药材,非玉媚儿私藏不可得。
她心中有愧于他,临安为了她,窃取了玉媚儿数十年甚至几十年来收藏的珍品药物,此事非同小可,若被发先,玉媚儿定不会善了,临安也会受牵连,所受之苦,会比冰针穿骨更折磨人。
但是她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药已成汤,就算拒绝,也已经被用了,而且,她如今是真的需要这些药物,何况当初选择冒险上山,她也是打着这些珍贵药物的主意而来的。
“师兄,是我连累了你!”她低声道,虽然不想,但是如今能帮她的,也只有临安,况且,就算她不找临安,将事情隐瞒,到时候与玉媚儿对上,临安定不会袖手旁观,也定会出手帮她,与其之后让他处于被动,倒不如如今便将他拉拢了,不过她总觉愧疚,临安无辜,却因她受累。
“你连累我还少?”临安挑眉一笑“从你十一岁正式入门,我替你背的锅可还少!如今倒是计较起来了!”
十八一笑。
“小十八,记着,我永远是当初能站出来保护你的临安师兄,哪怕你有力自保,也不要忘了,你终究是女子,是我的师妹,累的时候,可以随时站在师兄身后,让师兄为你遮风挡雨的!”临安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笑道。
十八眼眶有些温热,带着鼻音“嗯”了一声,还好,身边的人,最终,还有不愿舍弃她,不愿背叛她的。
“你体内的余毒无法全部清除,但是已经清除十之八九,今夜都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我与他运功帮你打开经脉,虽然经脉受阻,不过你从小洗筋伐髓,并非不可转!”临安指着一旁坐着的宫凌俊道。
十八笑着点头,正因为她知道,她所谓的武功尽失并非不可救,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