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亲王府小王爷病入膏肓的消息,在第二日,传遍整个襄南城,整个太医署的人,进了珺亲王府会诊,整整三日,不曾从玉兰院出来。
沐清浅作为宫凌睿的未婚妻,大婚在即,他却倒下不起,甚至并入膏肓,这让本来因为这桩喜事兴高采烈的兵部尚书府的众人,即刻愁眉不展起来。
沐成林眉头紧紧皱着,坐在正厅,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兵部尚书夫人辛氏红着眼睛坐在另一旁,瞪着沐成林,声色很是泼辣道“快想想办法,如今我们只有一浅儿可指望了,本以为嫁入珺亲王府做了小王妃,便是寻了一个好靠山,谁知那宫凌睿这等不争气,竟然病入膏肓,难道让浅儿过去守一辈子寡?”
沐成林眉头颤了颤,手指扣在桌面上,用了几分力。
“好死不死,要死便早些死了算了,为何要等到皇上赐婚之后这般!”辛氏又道。
“你就少说几句吧,如今最难熬的是浅儿!”沐成林无奈道,这个娇妻,在晋国公府做小姐时便养的一身嚣张跋扈,如今更是如此。
“我如何能消停下来!”辛氏蹦了起来,指着沐成林道“说什么将浅儿嫁入珺亲王府,为棉儿报仇便指日可待,棉儿因你的计谋惨死,如今浅儿又这般,我如何能安心?”
“沐成林我告诉你,今日你若不进宫向皇上说明,退了这桩婚事,我与你没完!”
“够了!”沐成林怒喝一声,辛氏被吓了一跳,闭口不言,怔怔地看着他,嫁入兵部尚书府十七载,从来都是她对沐成林颐指气使,沐成林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忍气吞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如今他突然发怒,倒是真的将她怔住了。
沐成林也一愣,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她这般凶,他缓和了声音道“如今再求皇上退婚,难道再让皇上下旨收回成命?”
“皇上是九五之尊,君无戏言,这般朝令夕改,你以为,皇家的圣旨,是为兵部尚书府专供的?”
“再者,以皇上对宫凌睿的疼宠,到时候不但退不了婚,还会治罪于兵部尚书府,皇上之所以下旨赐婚,还是看在故去的国公面上,国公因大皇子和临安王争斗身死,皇家理亏,如何都要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放眼整个皇室,皇子中,只有四皇子可看大任,宗室,只有宫凌睿与宫凌爵,而宫凌爵虽有本事,身份却是个郡王,加之这些年足不出户,若说本事,宫凌睿与四皇子不相上下,二人交情又深厚,皇上赐婚,是知道我们明白这个道理,用婚事补偿了晋国公之事的亏欠,已经是仁至义尽!”
“当初珺亲王亲自上门提亲,将浅儿接往王府,若非你出的馊主意,让浅儿用那等手段拿下宫凌睿,浅儿又一心想着为棉儿报仇,如何会被逼得退了婚事!虽说退婚时我们提出,珺亲王也是给足了我们面子,他的初衷与皇上一样,也是为了平息晋国公之死做出补偿,你倒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教女儿用那等手段!”
“如今你再度提出退婚,恐怕到时候婚退不了,搭上的,不仅仅是浅儿的闺誉和整个兵部尚书府的名声,被人唾弃,恐怕皇上也不会让我们好过”
辛氏闭口不言,半晌,瓮声瓮气道“那~总不能拿浅儿的一辈子做赌,若他真~浅儿该怎么办,马上便是大婚之日了,浅儿才十六岁,你难道人心女儿一身无依靠,在那院子里孤独一生?”
沐成林谈了一口气,看着低头坐在桌边一眼不发的沐清浅,说道“如今宫凌睿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说不定哪一日便这的挺不过来去了,按理说,皇上赐婚,我们与珺亲王府已是亲家,他病重,我们该去探望,但是如今,我们从未踏足,浅儿作为未婚妻,就算心中郁卒,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我这便进宫求皇上,看看皇上能不能将婚事延迟一些,若到时候他挺不过来,浅儿也便不用嫁了,你挑些命贵药材,带着浅儿往珺亲王府去探望!”
话毕,走到沐清浅面前,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说道“为父让你受委屈了!”
沐清浅红着眼眶,抬眼牡蛎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皇命难违,父亲不必自责!”,说罢,又转向辛氏道“娘,就按照爹爹说的,我们走一趟王府吧!”
辛氏看着沐清浅,眼泪吧嗒吧嗒落着,点了点头,心中烦闷至极,走到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兴奋道“老爷,或许还有法子!”
沐成林看着她,等她后话。
“我们也传出浅儿病重的消息去!”
“胡闹!”沐成林眉目一沉,低喝一声“欺君之罪,你可担待的起?”
辛氏倒是没有恼怒,撇撇嘴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数落人家!”
沐成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她道“说吧,我听着,不过莫要再是乱七八糟的想法,越帮越忙!”
辛氏翻了个白眼,喏喏道“人哪里有那般无用,不过就是一次,便将人这般否定了!”
“那你说吧!”沐成林又无奈又无语,懒得与她争辩,与女人讲道理,有时候真是无道理可讲,何况还是辛氏这么一个跋扈嚣张惯了的。
“我们便对外说,浅儿是得知小王爷病重,忧思成疾,便缠绵病榻,卧床不起。”
“如此一来,我们也有了说辞,未曾在得知宫凌睿生病的第一日前去探望,完全是因为女儿病重,实难抽身,也不会被人诟病,说我们兵部尚书府如何没有人情了,也为浅儿赚了好名声,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