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轩帝一边派宫凌睿寻找着宫凌轩的下落,却又在青鸟传书于他的同时,百里加急密书于远在临安的宫凌俊,将他召回。
宫凌睿本以为自己的劝言有用,却不知,他前脚方离开御书房,靖轩帝便一纸诏书昭告天下三日后将容月儿凌迟处死,容氏一族,满门抄斩,原因不详。
第二日,卯时襄南城城门大开,宫凌睿一身墨色穿刺金曼陀罗锦袍,扬鞭打马冲出了城,将守城侍卫吓了一跳。
“方才出去的可是小王爷?”一侍卫揉了揉眼睛,问同伴。
“这襄南城,除却三年前因为模仿小王爷被废了的时家那个半瘫,你见过有谁敢穿刺金曼陀罗锦袍到处招摇?”另一人翻翻白眼。
“只是这么早,小王爷有何急事?他身边的追风公子与逐月姑娘也不见随着!”
“谁知道呢,这位高权重者的事,哪里是你我能揣度窥测的!”
说着,二人摇摇头,手持长矛稳当地立在了城门两侧。
宫凌睿一路打马直到香环山,进门时十八刚好净面完,坐在桌前由一婢女为她挽发,自上次她与逐月将满头青丝挽成一把,用钗子固定,遭了宫凌睿的嫌弃后,他便破例从翠生楼挑了一个服侍姑娘的可靠之人,放在了香环山别院,为十八挽发。
见宫凌睿进门,十八透过铜镜看着他,面色不好,眉头微微蹙着,有心事?
“可是用了早膳了?”她透着铜镜问道。
宫凌睿坐在桌边斟了茶吃了一盏,摇了摇头。
“恰好我也未用膳,一起?”
宫凌睿眉头一皱,抬眸透过铜镜与十八对视起来,这女子,今日对他态度大变,莫不是又有了算计?
这样想着,他起身走到十八身后,从婢女手中接过朱钗替十八戴上,看着铜镜,与她目光相对,嘴角微挑“好!”
逐月带人送了吃食来,看了看十八,冲宫凌睿道“小王爷,药翁这些时日在王府看顾王爷,姑娘身上的伤……要不,我们回去王府吧,如此,药翁也好替姑娘看伤!”
这是宫凌睿今晨一早赶来时交代她的,要将人顺理成章地带回王府。
“你怎么看?若不愿,便在此住着,我再让人去请了郎中来!”宫凌睿看向十八问道。
十八眨眨眼,“你在京中无事?”她反问。
“有!”宫凌睿点头,毫不掩饰“昨夜进宫,王叔便给了一要务!”
“那便不麻烦了,我们回去,也不耽误你整日里两处跑!”十八道。
逐月一怔,今日姑娘是怎么了,小王爷也有些奇怪,二人之间,感觉亲近了不少,却又带着疏离。
“那属下先去收拾安排一番,用完早膳我们便进城!”逐月笑道,话毕,百年滴溜溜跑了。
“我不要住在玉兰院!”十八看着宫凌睿道、
宫凌睿挑眉看着她,静待她的话。
“小王爷忘了,您在府外赐了我一座宅子,畔月居!”
“我想住那里去!”她道。
宫凌睿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时想不明白,她这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是为了方便寻那在小木屋失踪的男子,还是另有谋算?
他当时明明对他用了追踪香,但是他当时不知去向,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气息。想必带走他的,定是个高人,且精通药理。
“回去再说!”宫凌睿有些心不在焉地起身,抬步出了门。
一切收拾妥当吗,一行人随着宫凌睿往襄南城而去。
刚进城,却闻吵闹之声,宫凌睿掀开车帘向外一看,百姓扎堆正在讨论着什么,宫凌睿顿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当即蹙了眉头。
“去看看什么事!”他只说了一句,也不知追风是隐在何处,闻言,如风一般窜了出去,不多时回来,手里拿着一告示类的东西,面色沉沉地立在车边。
“拿来!”宫凌睿将手探出车窗,追风不情不愿地将东西交到他手中,心想,小王爷昨夜进宫该是与此事有关。
宫凌睿将手中的昭文铺开,当即面色大变,定罪,凌迟处死,满门抄斩,没有原因便定罪!
他将纸张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中,眉目颤颤。
十八见他面色铁青,轻轻探手,从他手中抠出被揉皱了的昭示,又看了看他,这才小心地打开。
“凌迟处死,满门抄斩!”十八也震惊了,“没有罪因!”
她抬眸看着宫凌睿,“皇上交于你的要务便是此?”
宫凌睿摇头。
十八抿唇,看他的神色,该是与此事有关,但是与容月儿有关的,事已了,那便只有人了,人,便是宫凌轩。
听闻他在回京的途中不知所踪,如今该是尚未找到,不然宫凌俊也不可能出现在临安。
“太子?”她又试探问了一句。
这次宫凌睿没回答,不摇头也不点头。
那便是了,十八心中确定。
“小王爷,前面是宫中的马车,朝着这边来了,看样子,是来寻小王爷的!”追风道。
闻言,十八将车帘微微挑开一道缝隙,果然迎面而来的马车上挂着宫中的牌子,还有明黄锦幡,皇上亲派之人?
马车已停,宫凌睿下了车“将她送去王府!”他吩咐道,而后,又冲十八道“有话待我回来再说!”
十八扁扁嘴,也不再提及往畔月居的话了,马车拐了一拐,绕开宫中来的马车,继续前行。
透过车帘的缝隙,十八听不清宫凌睿与来人说什么,只是片刻,那人对他颔首退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