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依旧亦步亦趋地随在十八身后,一直到木屋前,十八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抬步进了木屋,将门摔的很响,但是她刚进门,又狠狠扯开门,大步走出来,到了宫凌睿身前,红着双目,怒意很盛,抬手扯住他的前襟,“你将他如何了?”
宫凌睿眉目一蹙,没明白她的话,随后看看大开的门,便明了了,人不在了?难怪方才她进入时并未撤除阵法,原来阵早被人破了!
“宫凌睿,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啊,他所作所为,都是因我而起,你冲我来啊,你将人呢,人呢?”
这是认识十八一年有余,宫凌睿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如此激动,不由得蹙了蹙眉,原来有人会让她方寸大乱,但是那个人,不是他!
“我如何知道!”他恨恨甩开十八的手,也冷了眸子,“从你昨夜如地牢救人,我便一直观察着你,尾随你至此,我也是方才与你一同回来,如何会知道他人在何处!”
十八红着双眸,如嗜血的猛虎一般,抬眼瞪着宫凌睿,这里只有她和十七,临安知道,宫凌睿尾随至此,如今临安不在了,不是他,还有谁?
设计抓了临安,重伤他,设计让她将他救走,再尾随至此,一步步,安排的很是缜密。
“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能将他放了?”
听着十八的话,宫凌睿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在她眼中,心中,他便是这等不择手段之人?一股怒意袭上心头,他撇开眼,不看她。
“我知道,从我进入珺亲王府,不,确切而言,从我跪在翠生楼前卖身为奴,你和宫凌俊便注意起了我,既然都是演戏,如今倒是不必了!”十八道。
宫凌睿蹙了蹙眉,再看向她。
“我用我的命换他,你将他还给我,我救治好他,你放他走,我任你处置!”
宫凌睿握紧了拳头,眉目含怒。
“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无关其他人,还请小王爷,高抬贵手!”
“够了!”宫凌睿终于忍无可忍,将手中本要给她的玉瓶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死了,我将他杀了,尸体扔下了这之后的万丈深渊,尸骨无存,你可满意了?”他指着木屋道。
十八一言不发,瞪着双目看着他。
四目相对,却是电石火光。
良久,十八大吼一声,双手高举“啊……”
宫凌睿心下一颤,那个人,对她来说这等重要吗,重要到,她如今如癫似狂?
但是为何见她如此,他心下会不忍,甚至心疼?
他蹙了蹙眉,向十八迈了一步,也只是一步,只见十八身上,被他用来封锁她功力的银针“嗖”一下弹了出来,十八猛然回头,双眸泛血一般瞪着他。
未等宫凌睿回过神来,十八手腕一转,已三尺青峰在手,冲着他刺来。
宫凌睿单脚脚尖点地,双臂张开,向后退去,不接招,只躲闪。
他未曾想到,她会挣脱银针的束缚,那男子究竟是何人,竟然对她有如此影响?
十八不管不顾,手中刀剑直冲宫凌睿面门,招招必杀。
宫凌睿只守不攻,心中却很是难受,他一次次对她手下留情,本以为这个冷情冷性的女子,一颗冰冷的心,迟早会被他焐热,却不想,原来她并非无情无义,只不过,她把无情无义,给了他,而将深情厚义,给了那个男子。
想到此,宫凌睿心底生出一抹悲凉与怒意,一抬手,二指夹住她刺来的剑,眸光含着受伤“你真要对我痛下杀手?”
十八不语,只是一味地推剑,她心中脑中,是临安在地牢内浑身是血的模样,又跳到芝兰院那场大火。
她已红了眼,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他们毁了,都是他们毁了的,想到此,十八下手更狠,另一只手聚集功力,注入剑柄上,直逼宫凌睿,将他逼地向后直退。
宫凌睿嘴角扯出一抹涩然的笑,突然松了手,一个闪身,闪开道一旁,十八用力太过,向前猛然进了几步,宫凌睿趁机绕到她身后,出手封了她的穴位。
十八手持剑,不动了,却用尽猛力,试图运功解开穴道。
“莫要做无用功,宫凌家的独门点穴手法,不是你能解开的!”宫凌睿在她身后冷冷一句。
十八蹙眉,死死咬着牙关。
宫凌睿上前,将她抱起,朝着拴在林中的马而去,“我宫凌睿虽擅用计谋,却从不做这等敢为不敢当之事,此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说着,将十八抱上马背,扬鞭打马,窜了出去。
半途,他抬手解了十八的穴道,十八明显感觉到他指力很弱。
“你若还不信我,可以杀了我为他报仇!”
一句话毕,宫凌睿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十八心下一凛,扯住马缰,折返回去。
宫凌睿面色煞白中带着青色,嘴角挂着血迹,双目紧闭倒在地上。
十八翻身下马,跑到他身边,却未立刻上前去看他,她抿了抿唇,使劲眨了眨眼,吞咽一下,才缓缓蹲身。
“喂,别装了!”她抬手推了推他,无动静。
“宫凌睿,这样装死,你还是不是男人?”
她知道他是毒发了,当初他将她体内的余毒转渡到自己体内,这是毒发了?
十八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天,果然是月圆之夜,难怪他会突然毒发。
“宫凌睿,你起来,你尚未告知我临安在何处,我尚未为他报仇,你怎能这般轻易倒下!”
“起来啊,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