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一直再未回房,似乎知道十八会去而复返,一直等在院中。
十八推开客栈的门时,与尚文回客栈所见一样,整个客栈的院子里,被火把照的通明一片,宫凌睿窝在椅子里,不过身上多了一件披风。
顿足,十八立在门口,与宫凌睿对视着,他还是微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这是……在等我?”十八笑笑,既然宫凌睿之前一直拿衣袖挡着她的面,她此次也用轻纱遮面。
宫凌睿笑而不语,起身拂了拂锦袍,转身缓步上楼,向客房而去。
十八看着他突然清冷的背影,抬步随后。
不过刚进门,十八关了门,刚要转身,便被宫凌睿锁住了玄关,手搭在她肩胛处,随手一拨弄,十八转身,笑看着他“小王爷这又是何必,我既去而复返,定不会在跑了!”
宫凌睿却双眸含着薄怒,钳制住她的双手,向前一顶,将她顶在门上。
“知道叫外援了,嗯?”他声色有些阴沉。
十八看着他,并未开口。
“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竟然给我下药,将你带出去,嗯?”
“郎有情妾有意,纵马扬鞭,是不是还把酒邀月了,嗯?”
他每说一句,手上加大几分力度,十八只觉得手腕要被捏碎一般,她知道自己逃走会引他不悦,却不知,他那里来的这么大的怒气。
“小王爷,您过了!”十八蹙蹙眉,平静开口,难得地没有嬉皮笑脸。
宫凌睿眸子染上一层冷意,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意什么,生气什么,又为何烦躁不安。
他在她身上下了追踪香,他知道她跑不掉,正如他对尚文所说,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但是一想到她竟然求救于尚文,尚文还应了,又在沐浴的水中下了药,将他迷昏,带着她便轻而易举离开,他便郁卒。
真正让他失去自制力的,是她进门后,肩头破损的衣裳。
她不注重繁文缛节他知道,他也知道,她从来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能闯荡江湖,以天地为被褥,与绿林好汉,乞丐穷酸风餐露宿,也能与豪门贵胄同塌而眠,她本就不是个拘礼之人。
但饶是如此,在看到她肩头被撕毁的衣物时,他心跳加快了,那是怒意,他清楚,他更清楚,不用问,她身上的衣物是如何破损的,一眼便可看出。
之前收尚文的玉佩,之后与他一同回宫,如今又与他半夜出行,还真是以心相许了?
想着这些,宫凌睿心中郁气更盛。
“小王爷这是做何?封了我的玄关,又这般欺人,未免太不君子!”十八突然冷笑道。
宫凌睿眉目微颤地盯着她,她嘴角依旧上扬着,却笑得讥诮。
宫凌睿心下一恼,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人狠狠向一旁一甩,十八一个趔趄,一手撑在了桌边,才勉强站稳,只是放在袖中的玉佩,流苏漏了出来。
宫凌睿突然双眸一眯,在十八看见之前,一把扯过那玉佩,捏在手中,狠狠瞪着十八,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
不过从来的修养与克制,他到底没有发泄出来,而是冷笑一声,将玉佩在十八眼前晃了晃,嘲讽道“不错啊,这是第几次了?三?四?他对你还真是心思不一般!”
十八看着他,说不出话,面色也愣了下来。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小王爷操心!”十八冷着脸,伸手便去夺玉佩,却被宫凌睿轻而易举地躲开。
“咚咚咚”门外传来轻声的敲门声。
十八与宫凌睿齐齐一愣,看向门。
“回来了?可是睡了?”
尚文的声音,听说话的语气,便是知道十八回来了。
宫凌睿回眸,看向十八。
十八瞪了他一眼,抬步想要去开门,宫凌睿却先她,出手便点了她的穴道。
十八身子一晃,整个人定在原地,瞪住他,
宫凌睿邪魅一笑,抬步走近,十八心唤不好,却是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宫凌睿一一解开她衣衫的盘扣,褪去她的外衣,而后是中衣。
十八心中已乱做一团麻,恨不得将他瞪出个窟窿,却碍于尚文在门外,不敢出声。
“又不是没看过!”宫凌睿笑看着她,用唇语道。
十八羞红了脸,又气又羞又恼。
不过宫凌睿再没有进一步侵犯,而是直接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将褪下的她的衣物故意丢在了显眼处。
“等着看好戏!”他出手封了十八的哑穴,转身便去开门。
尚文恰好要抬手去敲门,宫凌睿却从内打开了门。
尚文明显一怔,却只是一瞬,之后恢复神色“小王爷也在?”
宫凌睿不语,让到了一旁,尚文也不矫情,抬步进了屋子。
被宫凌睿耍了一道,十八只觉丢人,便闭上双目,假寐了起来。
虽然在香环山别院中见过宫凌睿不假他人之手照顾十八,也清这中包涵着什么,但是在看到显眼处那身被他失手撕毁了的十八的衣物时,尚文却还是被震惊了。
不久之前他还见过她,虽身子还是弱,却比那时在香环山别院,要好很多,换言,便是根本不需要有人亲力亲为伺候着,但是如今入眼的一幕,是怎么回事?
他看看床上睡着的人,闻声却低了声音问道“又旧伤复发了?”
宫凌睿看着他微微含笑,“人是被你带出去的,你不清楚?”
尚文一笑,这说辞,还真是无法反对,他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