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时辰过去,药翁手捧一个药盅,小心翼翼。
“大公子!”药翁轻轻扣了扣门。
尚文心下一喜,起身开了门,看到药翁手中的药盅时,双目顿时亮了“成了?”
药翁点点头,面上的喜悦遮不住“行医这么多年,我也算是大开眼界了!”,说着,又探头向屋内看看“小王爷怎么样?”
尚文回头看看依旧沉睡的宫凌睿,摇了摇头“他太急于求成,自己损耗太过,也差点弄巧成拙!”
闻言,药翁眉心紧拧,小王爷虽看着不着调,但从回来未曾这般冒失过,他这是关心则乱……药翁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这女子是劫难,还是缘。
尚文盯着药翁手中的药盅,捏拳在嘴边轻咳一声,再抬眸看一眼药翁。
药翁回神,低头看看手里捧着的药盅,尴尬一笑“哦,看我,都忘了这事了,药配好了,不过还得麻烦大公子帮把手!”
尚文点头,与药翁一同出了门,往十八所在的屋内而去,二人前脚刚离开,宫凌睿便疲惫地掀开了眼皮。
逐月将药翁的神情看的清楚,心中讷讷,药翁可是与她一样的想法呢?但是主子的事,从来不是她能插手的。
她叹了口气,转身去看宫凌睿,却见他已经醒来,正看着门口。
逐月喜极,“小王爷,您醒了!”,说着,上前将宫凌睿扶起坐在床上。
因为损耗太过,宫凌睿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他看着未关上的门,开口道“他来了?”声音带着些许暗哑,说话间,已经穿上了鞋。
逐月点头,将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便。
“扶我去看看!”宫凌睿抬手道。
逐月一怔,而后扶住了他,二人出了门。
十八所在屋内,药翁与尚文立在床边,二人眉目皆有郁色。
“早先四皇子那粒药是小王爷喂进去的!”药翁抱着药盅道,神色有些为难。
尚文明白要问的意思,当日宫凌睿将所有人都赶了出来,虽未见他是如何给十八喂药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不过如今十八昏迷着,而且自上次见宫凌睿给她喂药时她双唇紧珉,死死地咬着牙关,下意识地拒绝,那这次,,她定也是如此。
尚文只觉得这女子真是奇怪,昏迷着,却似乎又有意识。
“大公子,您看这……”药翁试探着开口,“这药要在一个时辰内服下方有效,过了时辰,药效会大减!如今小王爷也昏睡不醒,若单个下去……”
“给我吧!”尚文伸手。
药翁将药盅递给尚文,虽心下也有不愿,这女子如何说,都是小王爷看重的人,但是此时,没有别的选择,总部能他去喂药,药翁想了想,立马摇了摇头,感觉一身恶寒。
“我去看看小王爷!”药翁很识趣地离开了。
尚文端着药盅,看着十八,良久,突然笑了“我竟未想到,自己有一日会这般!”
“你若不想觉得是我轻薄了你,便自己将这药吞咽了,莫要拗!”他打开药盅,盛了一勺子,将药盅放下,腾出一只手,轻轻捏住十八的两腮,将药汁慢慢,一点一点喂了进去。
见十八并未像上次那般排斥,喂进她嘴里的药也未被吐出来,尚文笑了笑“看来你欺负人,也是挑敛着来,我是不是该庆幸,在你这里,人品到底比小王爷好一点!”
但是他话音刚落,要去拿药盅,之前喂进去的一勺药尽顺着十八的嘴角流了出来。
尚文无奈扶额,轻笑道“尚且不说这药是价值连城,稀世罕见,就你这份儿嫌弃,我也知道,在你心中,我这人品,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他突然想到初见她时,被她算计一起落水,再见她时她纵身跳崖,他用紫玉反算计了她,之后便浅浅淡淡,这般纠葛上了。
“我还真不想你醒来之后骂我,是与他一样的登徒子!”尚文失笑“但是也得等到你醒来才行,不君子便不君子吧,你就当我救死扶伤,舍身救人了!”
说着,将药盅递到嘴边,刚要喝,便传来宫凌睿一贯的戏谑的声音。
“你是说我是登徒子,人品不好,不君子了?”
尚文一愣,抬眸,便见宫凌睿不知何时,已经一身墨色刺金曼陀罗锦袍,墨发玉冠,长身玉立于门口,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目光却在他手上的药盅上。
他面色还是有些白,带着些病态,但是依旧难掩清华之姿,倒是有些病美人的样子。
宫凌睿虽嘴角挂着笑,但眼中却不见一点笑意,相反,他眼中是一片冰寒,药翁与逐月随在他身后,您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拿不准此时的小王爷,究竟是个什么姿态。
药翁一出门便见逐月陪着宫凌睿而来,只是刚要开口,宫凌睿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恰好尚文所有的话,他听了个清楚,透过药翁尚未关严实的门缝,也将屋内尚文的所有举动看在眼里。
宫凌睿将目光从尚文手中的药盅移向床上面色苍白躺着的人,抬步缓缓走进。
尚文笑着起身“小王爷来的可真是及时!”
宫凌睿瞥了一眼尚文,向他伸出手,尚文无奈一笑,将药盅递到他手中。
二人不说话,便这样站着,良久,宫凌睿偏头看一眼尚文“要我请你出去,还是说,你要在这里看我如何给她喂药的不君子行为?”
他将“喂”字咬的很重。
尚文轻笑,刚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