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朝最近经常来李家,空闲的时候就会过来坐坐。李乐有很多外面的消息都是从莫惜朝这里听到的,包括那些京兆府衙门以及大理寺的事情,都是最近莫惜朝来了以后讲给他听的。
对于莫惜朝的到来,李勿悲自然乐见其成,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少年郎,也喜欢他常来串串门。最主要的是,自那次去英王府之后,李勿悲觉得自己想要改变李乐的三观是件很困难的事,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莫惜朝身上。至少,这个少年的三观还是满正的。
起初莫惜朝来的时候还总有人过来通禀,后来来的次数多了,李乐觉得一直来来回回地禀告很麻烦,就吩咐下人们,以后莫大郎要是来,直接进来就行。
但好巧不巧的是,莫惜朝总是赶着饭点来,于是,每天陪着李乐吃饭的就多了一个人。就好比现在,都不用李乐吩咐,青梅青娥两个丫头就已经下去给莫惜朝准备碗筷,顺便让厨子再多炒俩菜。
莫惜朝好像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径直坐到李乐对面,等着吃饭的家伙什,说道:“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所以只能在你这里蹭蹭饭,能省一顿是一顿。”
李乐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这话你自己信吗?我可是听朱老八说过,你这种消息贩子,话事人,一笔买卖抵得上一家白虎坊临街的铺子钱,你会缺钱?”
莫惜朝叹气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手下养得人多,吃饭的嘴就多,所以只能勒紧自己的裤腰带,让手下人吃饱。”
李乐知道他在瞎扯,也不以为意,顺嘴问道:“这回来又带来什么新闻了?”
莫惜朝微笑道:“游本初死了。”
李乐问:“游本初是谁?”
莫惜朝道:“京兆府的刑名师爷,前些日子配合缉寇司抓捕谢平安的那个师爷。”
李乐哦了一声,等着他下面的话。
莫惜朝接着道:“死在自己家里,第二天被人发现时,脑袋挂在大门上,尸体还在自家的卧房,旁边还有他小妾的尸体在。以如此迅速的报复来看,想来丐帮长老谢平安应该还没死。”
李乐嗯了一声,继续吃饭。此时,青梅已经将莫惜朝的碗筷拿来,盛了一碗饭递给他。
莫惜朝接过饭碗,不由又问道:“为何说给你这些消息时,你总是如此淡漠,虽说这些消息都是免费的,但总归与你切身相关,关心一下总是没错的,为何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乐吃了口酱牛肉,嚼了两口,感觉有点硬,就吐了出来,擦擦嘴,道:“我关心能有个毛用,就算再关心也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难道我关心一下,那个叫谢平安的就会死掉?难道我关心一下,他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杀掉?我又不是因果率武器,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再说了,那个指使谢合隆的太监是谁,现在还都不知道呢,见过那个太监的谢合隆和马三把都死了,现在这样基本上就是个无头案。所以咯,他既然敢害我第一次,那想必还会有第二次,到时候找机会抓住他就行了。至于现在,倒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本领,等以后有机会亲手报仇不是更好吗?”
莫惜朝不明白“因果率武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样的新鲜词对于此时的莫惜朝来说已经完全麻痹了,就如同以往的李寻欢与李勿悲一样。所以也就不会太过在意。有些无奈地叹气,指了指放在桌子的那本艳情话本,问道:“这就是你努力的方法?”
李乐切了一声,心说,老子的努力你一辈子都别想看到。然后又若有猜测地问道:“我大哥让你来说教的吧?”
莫惜朝不回答,也没否认。
李乐道:“别操这些心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
莫惜朝道:“说真的,你是莫某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以你的天资,若是肯稍微努力一下,不论习文还是练武,想必会很随意地赶超很多人。听你家兄长说,以前你便是这副皮懒的样子。按一般的常理来说,经此大难,你应该比平常更加上进才是,为何还是和以前一般?”
李乐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吃着东西。有些东西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告诉别人,难道他会告诉莫惜朝,自己现在吃饭的时候都在练功吗?这话要是告诉别人,想必他们会以为自己疯了吧?或者,他们自己都可能疯掉的。因为练习内功最讲究心静,不可分神,若是分神的话,很容易练差了气,更有可能走火入魔,轻者重度瘫痪,重者丹田爆碎而亡。而李乐现在有两个心神,而且都是可以完全由他自己控制的,相互之间做什么并没有干扰,让一道心神静下来练功,另一个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没办法解释给莫惜朝听,所以此时,他只能闭嘴吃饭。
莫惜朝见他不想多言,便也不再说什么。有些话点到止,若是说得太多,反而伤了情份。
午餐过后,李乐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很舒坦。翘着二郎腿,斜靠子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个最近一直在困扰自己的问题,不由道:“问你个问题。”
莫惜朝同样端着茶杯,顺口回道:“你说。”
李乐道:“从那天你救我的情形来看,你的武功应该很高吧?”
莫惜朝失笑地摇了摇头,道:“比起大先生来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下哪里有什么高明的武功。”
李乐也笑了,道:“你太谦虚了,过度的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