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等着最后乱起来,还不如让它现在乱起来的好。至少这个时候百姓们大多都还没睡,就算乱起来,死伤也是可以减少很多的,总好比正睡的香的时候,家里突然起了火,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家人就葬身火海要强。”
“第二,所有人都认为,最不想让京城混乱的至尊陛下,其实他们错了,恰恰相反。此时乱起,对咱们是非常有利,一来玄衣训练有素,制服统一,号令明确,比之大商军纪最严之铁苍边军也不逞多让,而对方收揽的那些江湖人,虽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但说到底却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很难做到号令严明。”
“混乱之下,自然有失分寸,彻底打乱对方的布局,如此一来,他们那个莫名奇妙的总攻信号便失去了做用。京城百姓,或是与幽兰没有任何瓜葛的习武之人,都听说过玄衣的威名,甚至于很多人都感到畏惧。如此一来,玄衣各司登场,尊号令行事,不想触霉头的人自然退去。”
“而那些幽兰之人,却不会管这些,得不到命令的情况下,他们只会大砍大杀。见到玄衣众,要么忘命搏杀,要么苟且偷生。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而且我想,苟且偷生者要比忘命捕杀的人家多的很,毕竟,性命只有一条嘛,谁又会不珍惜呢?而那些与玄衣交好的江湖人士,这个时候自然也会亮出名号,进行配合。”
“第三,京城之内,京兆府捕快,大理寺衙门这些人也不是吃素的,维持京城治安是他们的本份,安抚百姓也是份内之事。而这两个衙门的人肯定不会帮着幽兰的那群江湖人,见到玄衣,都知道这是至尊的人,向着谁,还用说吗?”
“而且,这也是一个把将门那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家伙拖下水的机会,京城九门二十四营兵马,历来都是由将门中人把控,朝廷进行监视,至尊未行登基大典,确立正统之前,跟本调动不了他们。”
“而如今,京城混乱,二十四营人马到底是动还是不动?他们有守卫京城之权,若是不动,便有失职之责,至尊正好收了他们的兵柄,然后安排心腹人镇守。若是动了,他们该帮哪方?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说,今夜之京城,晚乱不如早乱,搂草打兔子,一把全都纠,便是这个道理。当然,乱起来的话,也可能会有突发现件出现,那就不是人为能掌控的了,只能走不步看一步。总归来说,大棒子砸下去,最先跳脚的应该是董家。”
李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听得旁边的永安目彩连连,想里想着,瞧瞧,瞧瞧,瞧瞧我家男人是个什么样的风姿?说一句经天纬地也不为过,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出色的男人吗?没瞧见至尊弟弟都被他说的一惊一惊的吗?三郎,太厉害了。
这女人没救了。
新武皇帝听李乐说完之后,沉思半响之后,道:“这些事情,相如先生与左督主应该都能想到,他们之后以不敢用这种方法,应该就是担心事情发展到不可控制,毕竟,这里是京畿,为我大商之心脏命脉,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就算最后,事不可违之下,不管是知安你,还是幽兰,都会制造机会,借机逃离,但那时的混乱,也在可控之内。毕竟那个时候,将门也明白自己应该效忠于谁,二十四营兵马入场,暴乱很快便会平息,损失少之又少。这对京城,乃至整个大商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李乐无奈叹道:“快刀斩乱麻的事情,非要搞的这么复杂。依着我的意思,一通乱拳上去,直接打死老师傅,有枣没枣先打他三杆子,多简单的事情。既然你们喜欢合谋对正,以弈相搏,那就算了。反正这一战又不归我指挥。”
新武皇帝听到这话,不由失笑,道:“你为玄衣禁军大督帅,这一战本该就由你来指挥,谁让你把这权力交出去的?若是由你指挥,朕亦不会多问半句,由着你的性子来便好。但是现在,你即然相信莫惜朝,那朕也只能跟着你相信他咯,谁让朕信你呢?”
李乐听新武皇帝提到莫惜朝,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至尊对左督主存有猜疑也属正常,因为至尊只知道他是个非常有才干之人,却并不清楚他的心性到底如何。所以认为我将指挥权交出去并不明智。”
“说句明白话,我知道他极力要求自己亲自指挥此战肯定有别的目的,但一定与至尊之位无关。至于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并不知晓。但我至少可以肯定,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大商国本的事情来。那么至尊肯定要问了,我缘何做出这样的判断?”
“那是因为这样的判断是正确的,且不说当年我被丐帮谢平安绑架之后,由左督主侦破追踪,救我性命,他对我有救命之恩。要知道,当时就算我大哥有大宗师本领,也是一筹莫展。若非莫惜朝,我已身死多时。”
“就说这些年来,我与他知心相交,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为人,我李知安最明白不过。若说人是会变的,这也属实。但莫惜朝不会变,因为在他多智而又非常理性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谁都动摇不了的心。所以,我信他。就好比,至尊信我一样。”
新武皇帝疑惑,道:“但朕十分疑惑,他为什么非要这指挥之权?难道帮着你分析策划不好吗?”
李乐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隐秘我也不想去探明白,朋友之间总要留些**才好。但我知道,此战交于他指挥,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