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便慌了神,我隐约的明白了为什么我能如此顺利的拍到了古环。
一个伙计腿脚麻利的由我身边的楼梯一路小跑的跑向拍卖台,与奇耳美女侧耳了几句,美女恍然一愣,随即又回复常态。默不作声的走向了后台。
与此同时,二楼阁廊似乎是一瞬间走出来了十几个人,默默地站立在扶手边,凝视着台前的一举一动。
片刻,奇耳美女掀开帘幕走了出来,招呼上来两个伙计低语了几句,伙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再次重复后,伙计三步并做一步的走向侧台,拿起了一盏火红灯笼。
大厅中原本嬉闹的杂音瞬间鸦雀无声,停顿了几秒后,随之而来的是潮水般的起哄声、掌声、口哨声,声音跟随着伙计的脚步响至二楼,很多人甚至站立起来希望看到这新月饭店建国以来第三位敢于点天灯的英雄好汉。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二楼阁廊上那位白发老者表情十分难看,左手手指不停地触碰着,似乎在掐算,而老者身边几个人也迅速向老者围去,低耳言语着。
台前的奇耳美女频繁的出入后台,伙计们也是一阵忙碌,显然,她们也没有料到这么一件不起眼的星盘会引来如此轰动的效果。
头顶上的二叔依然站在阁廊一侧,手捻佛珠,一副泰然。
说实话,我被身边所出现的场景惊呆了一会,刚刚还风平浪静,星盘一出九立即血雨腥风般,那个星盘看来举重若轻,而对于我自己,不论别的,即便是我所看到的两条凹陷的鱼身模样的图案,就能让我隐约的联想到,此物与我的事可能有着紧密的联系。
我开始回忆凹陷图案后面的数字,虽然铜斑隐隐,但我越回忆,越觉得那串数字似乎就是我一直所追寻的答案,1896528-02200059。
莫名的兴奋,那是一种莫名的兴奋,许久以来,我已经遗忘了这种感觉,自离开巴乃至今,很久没有过如此的兴奋,我感到,我离我所需要的答案越来越近,甚至近在咫尺。
我开始祈祷二叔能够拍下此物,如此一来,我也许就能跟着沾点儿亲缘的光儿。
坐回座位,手指仍在激动的发抖,嘴唇发干,咕咚便把眼前的茶一口喝干,想找人说话,望向黑眼镜,却忽然发现,原本呆坐在座位上只躺着他的黑色手机,而黑眼镜其人却早已不见踪迹。
环顾四周,不见其人,我也懒得理会,我已习惯了一个人。
终于,经历了开拍之后时间最长的一次茶歇,奇耳美女再次走上台前,锣声想起,一个惊人的底价被公布,那可是三千万啊!
原本留在拍卖会最后的压轴大戏,就这么被离奇的提前,全场随之沸腾,要知道,即便是那件压箱底的压轴货,清乾隆时期极乐世界图轴,起拍价也应该不过如此。
场中无数人慌忙找出已经压在茶盘底下的拍卖图册,开始仔细端详这件看似平平的神器,希望能找出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但看表情即知,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几乎没有任何的停歇,价格就由起拍价飙升至5000万,期间虽跟拍,但很显然,看似面善的白发老者才是抬价的主导因素,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而头顶的二叔和几个白发人却从来没有发出过声音,凝视着台前的场面。
手机突然亮起,秀秀的短信。“盘中有鱼”。很简短的四个字。
我也知道盘中有鱼,可根据目前的场面和头顶挂着的天灯来看,此物我们不可能用金钱来解决,于是迅速的回复秀秀“数额巨大,相机而动”。
这是一瞬间思索出的答案,而我说出相机而动的理由似乎有些牵强,所谓理由,也仅仅是我认为无论是二叔得到此物、还是白发老者最终赢盘,我隐约的感觉到我都可以从中获取我想知道的一切,只是,付出的代价可能不同而已。
台上的玻璃柜,那件星盘静静地躺在里面,她似乎有种魔力,令我着迷,令我流连忘返,令我不忍离开半步。
元代制品
奇艺数字
深奥鱼身
古铜质地
众家纷争
一切都似乎在向我昭示着什么,可又摸不到头脑。
价格已经到了6500万,举头望向二楼的白发老者,他紧闭双目略有思索。
我始终还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但以他对古环的认真程度来看,他也一定知道一些我所关心的事,那么,他是谁?
苍白的头发、一脸的慈祥,略耸的鼻梁上驾着一副圆形花镜,微薄的嘴唇下面呈现出略有凸显的下巴,老式京城棉褂里透露着那种文化气质,感觉很像个学者,但更像个颇有威望和资历的老商人,这种感觉很奇妙,令人琢磨不定。
姜还是老的辣,尽管二叔那面点了天灯,这位白发老者却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依然按部就班的举价部署。
我不知道这两位最终的底牌会有多厚,但以这个速度下去,过亿也仅仅只是分分钟的事情。双方人马都不是单打独斗,看来早有准备,为了这场搏斗,他们连一个区区300万(对于他们目前的竞价来比较)的重要古环都可以放弃,重视程度可见一斑,显然双方都不打算给另外一方留有任何可乘之机。
关姓老者叫去了一个伙计,随即举高右手,低语几句,片刻后伙计满脸通红与其确认。
“关爷出价一亿”,被关老叫去的伙计大声吆喝道。
全场惊呼,二叔他们的第一次出价就由6500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