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些书信里面有一封是高渊与萧永德谈论治国之道的,当初楚言就是以那封信加上严氏的伪证将其定罪,严氏是萧永德的结发夫妻,她说的话势必一堆人相信,而且她没有理由毁掉自己的家,所以她在那时候说出那番话,肯定是能信的。
现在楚皇帝没用那封信说事,那必定是那叠信里面没有那封信,楚钰动过手脚。
若不是她嫁给楚钰,不是楚钰喜欢上她,那么今日呈上的信是否会有那封信?
而且那封信是先帝去世后楚崇登基之时所写的,若是敏感点,必定会以为她爹有那意思谋朝篡位,那事情就严重多了。
楚钰沉默,眯眼而笑。
“会。”
楚钰点头,对萧长歌没半点虚假。
若萧长歌不嫁给他,若他没喜欢上萧长歌,那今日萧永德在劫难逃。
握着酒杯的手突然一颤,萧长歌脸色有几分煞白。
冷笑一声,又饮了口酒。
她责怪楚钰但也认同楚钰的做法,若是她也会这样做,只是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堵着一样。
“歌儿,你醉了。”
楚钰搂着萧长歌,她身子摇摇欲坠地,似要倒地一样。
“回去吧。”
萧长歌醉醺醺道,楚钰点头,将她扶起,薄唇轻张,道了一声:“好。”
温柔的声音让萧长歌回了神,理智了些。
楚钰搂着不盈一握的腰离开,小心翼翼扶着生怕萧长歌跌倒。
红袖的视线一直在楚钰身上,见他扶着萧长歌离开时,她心如刀割。
严若琳看着楚言这般,为他担心。
今日的沙盘演绎到明日或许会没人记得,但他们却会记得萧长歌的厉害,而在楚言心里像留了跟刺一样拔不掉。
“殿下。”
“本太子没事。”
楚言握着酒杯,大口喝着,只能借酒他才能忘了刚才的事。
他又输给萧长歌了,而且是彻底败给她,没有半点反转的地步。
萧长歌似很了解他一样,早早就布置好,好像知道他会走哪条路一样。
不对,不对。
楚言摇头,似想到什么重要的事。
对,萧长歌很了解他。
萧长歌在他布下人马时就已经将自己的人安插在山上,虽只有一个但却可以看得到他们行踪,从高往下看,看的是水路跟城门那边的情况,至于山路,是由守在城门内的人看着。
他不擅长隐蔽,而且对方人少,他定是选择强攻。
上次下棋也是这样,萧长歌很了解他的棋路,这次也是,了解他的性格。
这一切不可能是巧合。
萧长歌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走,我们回去。”
楚言起身,拉着严若琳的手离开。
楚绪看着楚言的神情,心里莫名复杂。
今日这一举怕是永远在楚言心里烙下个印记,若是不赢萧长歌,楚言心里过不去。
“可惜了没能跟长歌说上话。”
陈仪低头沮丧道。
她今天特意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就是为了跟萧长歌说几句话,好好聊聊天。
但一坐下来楚皇帝就没完没了地,又一直对萧家的人问罪。
她这不懂这些事儿的人都知道楚皇帝是在针对萧家。
她爹说的对,官越大越不好当。
这会陈仪觉得当个女子也不错,闲来没事看看风景也好。
“若仪姐姐想四王妃,明日我命管家给你准备好轿子,你直接去王爷府就能见到四王妃了。”
楚绪温柔道,除了那日对陈仪发脾气外,其他时候他对陈仪都是以礼相待。
陈仪拉拢着脑袋,摇头。
“长歌才刚回来肯定有一堆事要忙,我就不去打扰了,等过阵子再去,何况殿下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喏,吃糖。”
说罢,陈仪展开手,手心内躺着颗糖。
还是跟以前一样。
楚绪挑眉,有些惊讶。
因为陈仪已经很久没给他糖了,特别是那日将她推倒后,陈仪对他虽跟以前一样但有一种生疏。
“谢谢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