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祝萧将军凯旋而归,楚国千秋万代。”
大臣们异口同声高呼,酒杯互相碰撞,清脆响亮。
众人饮下,擦拭嘴角。
“歌儿来,小心烫。”
楚钰将剥好的虾放入萧长歌碗里温柔叮嘱。
北漠那边没这边好,那边连喝粥都是种奢望,在这却是荣华富贵,这里跟北漠那边形成鲜明对比。
萧长歌看着碗内的东西,顿时没了胃口。
她们在这享福,夏若云她们在北漠却受苦,连喝粥都是奢侈,一想到夏若云那小板身子,萧长歌就担心。
严氏坐在萧永德身边,但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左边的萧永诀身上,嘘寒问暖又给他夹许多山珍海味,萧永诀坐下后她就一直问萧永诀有没有在那边受苦,萧永诀只顾着吃哪还想得到别的,只敷衍严氏几句。
“都在看着呢,夫人你注意点。”
萧永德压低声音提醒,今日宴会的主角是他们,那些人都看着他们呢。
严氏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宠溺孩子,实在不妥。
“我这做母亲的许久没见到自己儿子,关心几句又碍着萧将军什么事了?”
严氏满嘴嘲讽,对萧永德也不给他面子。
她跟萧永德早名副其实,若不是她厚着脸皮留下来,萧永德心里肯定早想将她赶出府,她又何故在意这么个男人。
她今日来也不是因为萧永德而是因为自己儿子才来的。
“关心无碍,但当着众人的面收敛点为好,诀儿是大人不是小孩了。”
萧永诀是副将,就该有副将的样子。
“萧将军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对了,忘了跟萧将军说个事,您那好小五,因病去世了。”
严氏雪上加霜打击到,萧永德握着杯子的手一颤差点洒出,心里头像堵着一块石头一样,沉甸甸地。
严氏这人嘴巴毒但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走时元氏还带着孩子跟他说再见让他早些回来,怎就…
“不巧的是还是在前几天没了的,与您见不到最后一面。”
严氏又接着道,萧永德脸色煞白,双眼红润。
萧永诀倒不在意,只要自己好,其他人不管出什么事都跟他无关,他也管不到那么多。
萧永诀大口大口吃着,萧永德着急询问:“是因什么病去世的!”
严氏还没回,就听上座的人开口,打断两人谈话。
“咦,曹副将呢?听闻此次曹副将带着手下的精兵一起去北漠,怎就不见他人影呢?”
楚皇帝扫向坐在底下的人,不见曹大为的人影。
“启禀皇上,曹副将已经回营了。”
萧永德起身,拱手问道。
“回营?这种好日子他怎就回营了,应该一同来庆祝才是,若不是他带兵赶往北漠,这场硬仗说不定还没打完呢。”
“军中事物繁忙,曹副将与我们是兵分两路,他先行回营地去处理事了。”
“既是军事繁忙那朕也不强求。”
“只是,朕有一事不明,二十万精兵是留着守楚国,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出动,若是以前每次出动时萧将军都会先奏明朕,但这次调动兵马,朕是一点都不知情啊,而且兵符是先帝教给萧将军的,为何会落入钰儿手上?”
手指轻敲着大腿,双目看着萧永德。
奏乐停,舞女们缓缓退下。
那些的大臣们也放下酒杯,静等楚皇帝说话。
萧长歌跟楚钰互相看了眼,心里都知道开始了。
萧永德抹掉眼角的泪,拱手。
此刻的心宛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
元氏也去了。
他最在意的家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
“启禀皇上,事态紧急,臣当时没得选所以连夜修书一封让四王爷帮忙调遣兵马,也忘了与皇上先禀告一声,是臣的错,还望皇上责罚。”
萧永德跪下,诚恳道。
原本热闹的宴会此刻安静无比,谁都不敢发出声响。
楚言手握着酒杯,饶有兴趣看着。
今日必定是萧永德的死期!
“萧将军是为楚国好,若不是萧将军这一举动说不定今日不是洗尘宴而是燕无患他们带兵攻打京城呢。”
楚皇帝大方道,一口一句是为楚国好,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嘲讽。
“萧将军,兵符可要小心保管好才是,那是先帝留下给你的东西。”
楚皇帝叮嘱,话听起来似有其他意思般。
“王爷,你可真有把握?”
萧长歌压低声音问,她手上只有一个卫能调遣,一个人能做的事不多,也没有三头六臂,她现在只能看楚钰的了。
“那是歌儿的父亲也是本王的岳父。”
楚钰一句话给了萧长歌一颗定心丸。
既楚钰说可以,那必定是可以。
“皇上,那是先帝留给楚国留给皇上的东西不是留给臣的。”
萧永德纠正,若他真接下楚皇帝的话说,只怕要犯大罪。
萧永德这时才想到萧长歌以前提醒过他的话,以前他觉得自己一生为楚国,楚皇帝不会起疑怀疑他有策反之心,但现在看来楚皇帝早对他有所怀疑,是他自己愚钝没察觉到。
“此次虽赢但也不算赢,没擒拿到燕无患跟齐宣,他们还会东山再起,而且损失的楚国兵马不少,哎。”
楚皇帝缅怀,萧长歌心里冷笑。
若非那道圣旨他们早把燕无患他们抓住,若非楚皇帝只调遣两千的兵马支援,这场仗能打成这样吗?
而且还让萧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