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歌暗暗地观察着这二人天书一般的互动,最终嘴角微扬,心里算是有了决定,“紫衣就跟着我去吧。”
“哎,可郑州那边……”陈桑还是有些迟疑。
“郑州有州同在,无事。再说,尹大人上完了朝你们就回去了,不差那几日。”随歌截断了他说的话,并留意到暗的脸色似有一丝变化,这才满意了些。
看来紫衣并非在单机谈感情了。
陈桑挠了挠后脑勺,心直口快地爆出了尹东升原本的计划:“可尹大人说了,上了朝以后要帮你解决了白素素那事,他说不想你一个人冲动行事哩。更何况他和太子似乎有什么事要商……”
陈桑蓦地看到随歌有些阴险的目光,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下,不敢再说下去了。
随歌笑得有些危险,“你说什么?”
她手上出现了之前买的那把柳叶刀,一下一下地轻轻敲着桌面,发出“叩叩”的声音。
陈桑与随歌共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向来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事.
“这事全都是尹大人的主意!”这锅陈桑可不敢背!
开玩笑,这队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恰好此时,尹东升眉开眼笑地端着碗豆腐花进来,还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汴京的水豆腐就是比我们郑州的嫩,待会你们也去买一碗,我们吃了再去京……哎,你们都看着我干嘛……喂喂,随歌,你拿着把刀干嘛……喂……救命……救命啊……”
吃瓜群众又看了场好戏,在季离人的一声令下,都各自回房收拾细软去了。陶紫衣回来后一听自己能跟着进京,整个人雀跃起来,只是对陈桑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汴京距离京城的路程不远,不出一日,众人便坐着马车到了。
京城可比汴京大许多,终究是青云国的核心城市,城楼高耸,十二个时辰都有官兵巡逻,各个集市区域划分十分明确,就连街上的摊贩摆放的位置都是固定好的,看着十分繁荣。
随歌在现代执行任务时没多少机会看电视或者电影,最这古代的生活也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当马车驾驶到镇北将军府前的时候,她还未下车便能感觉这将军府非同一般。难怪朝廷上那些权贵都把季离人当成香饽饽。
这将军府门前有两座威严的石狮,两座石狮形态不一,一只脚踏圆球,面目威严,獠牙森森,示意武将上场杀敌;一只威武雄壮,披巾带甲,昂首挺胸,示意武将威武不屈。
将军府前的台阶十分高,在一扇看似红木制成的厚重大门上镶嵌了许多铁球般的装饰,听一旁的尹东升介绍,这些铁球是为了替这大门增重的,普通人一人可推不开,这将军府有专门的武侍二人合力开门。传闻老将军身强力壮,就是年逾花甲也能凭一己之力开门,城中百姓无不惊叹。
再望上瞧,将军府的牌匾看着已有些年岁,但是被人打理得十分仔细,看着并不显老旧,想来这将军府的人也是衷心,季离人常年在沙场,但从门面便能见着主人不在的大宅还能照顾得如此细致,必是细心又衷心的人。
就在众人下马车不久,恰逢两个武侍打开了大门。
二人一见站在门前的一堆人,愣了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惊喜地双手一拱喊了声:“将军,您回来了!”
季离人点点头,那两人其中之一便授意匆匆又跑回府内通知总管去了,另一人则殷勤地上前领着众人入府。
入了将军府,更有另一番风味了,沿路仅是三三两两开得正盛的各色观赏树,廊道和小路四通八达,延伸至稍远的各个院落去,抬眸望去,好一片生命勃勃的光景。
才走了不过他们便见一个留着羊须胡的中年男人喜出望外地迎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奴婢和侍从。
“将军,您可算回来了!老奴怕是快一年未见着您了!”那中年男人脸上溢满了欢喜,看得出是真心盼着季离人回来的。
季离人对着他可算轻松了许多,脸上带着见着亲人般的笑意,笑说了句:“汤伯,是要一年了,看你身子还硬朗,我也舒心了。”
姬无尘和临风也在一旁笑眯眯地与汤伯叙了旧后,季离人才向汤伯介绍了随歌她们,并重重地提点到,这几位皆是贵客。
汤伯可是原先老将军视若亲人的老仆了,季离人的话仅是那么一说,他便知晓随歌她们身份不一般,当下喜笑颜开地道:“早前收到姬先生的来信,老奴便早早命人日日打理好各厢房,今日咱们将军府可终于热闹一回了,稍后老奴便命人多做些酒菜来!”
刚要迎着她们一行人往大厅的方向走去,众人便听到了一声如黄莺般娇媚的呼声由远及近地飘来:“将军大人,您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