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养这几天很忙,真的很忙,忙得五脚朝天。
女孩儿们还是没能读成书,上成学。不是李天养反悔了,而是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本来以为只要有了老师和教舍,剩下的东西都可以去克服的。可是真到教学的时候,才发现,事情不如他想象中美好。
没有课本,没关系,有了李天养请木匠制作的黑板,和简易的粉笔,女孩儿们可以勉强靠着不是那么清晰地粉笔字慢慢学习,然后拿着树枝在沙地上练习。可是没有足够的纸张,女孩儿们只能靠自己的记忆,把先生所教的一点一滴深深记在脑海里;没有笔墨,女孩儿们就只能靠着每日上课的时候那点时间来对着黑板努力学习练习,无法把它记录下来,更无法在放学以后去温习。
女孩儿们本来就是初学者,虽然他们很努力地珍惜着这次难得的机会,可是太过薄弱的功底和那简单得令人无语的学习条件使得她们的学习速度慢如蜗牛。聪明点的女孩儿一天能学到几个大字,而愚笨点的有时候却连一个字都没法学到,所以到最后,先生们只能罢工找到李天养诉苦了。
对此,李天养也没办法,他虽然不是心血来潮,可是却也没有做太多的准备,只是看着机会不错就把女孩儿们给组织了起来。可哪里会想到,困难是如此之多,让他焦头烂额。
不过,他也不是轻言放弃地人,曾经地伟大领袖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要不然也对不起女孩儿们渴望却又那么可怜的眼神了!好在现在,别的没有,李天养好歹也算是财大气粗,有了那批粮食在手,他说话做事也底气十足。虽然他也被他父亲给打了秋风,以他们提供了人手,帮忙出力了的借口分去了他差不多一半的粮食,但好歹还是给他留下了近万斤的粮食。
而且现在村里的匠人种类繁多,只要不是太过冷门或者太过高端的,基本都能在难民里找到与之相关的匠人。在粮食和饥饿的诱惑下,匠人们也不管什么艺不外传的门风,抢着头希望李天养能够选择他们帮忙出力,这样就能有一顿饱饭吃了。
故此,他再一次从难民的匠人里挑出仅有的两名造纸的匠人来,让他们帮忙造纸。可惜,他没有在这群流民里找到能够制作笔墨的匠人,也是,像这样的匠人,恐怕整个琼州也算是比较稀少的吧。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能够造纸,笔墨这些东西倒不是没有替代的办法。
但是,现实还是给了他一鞭子。两个造纸工倒是没有骗他,能够造出纸来,可他们造出的纸却都是祭祀、丧礼所用的那种粗糙不堪的草纸,拿来读书写字却是有些勉强。这让李天养有些失望,和无奈,不过李天养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这段时日里太多的挫折早就让他变得麻木,每一次成功都让他更加的兴奋。
现在怎么说不是还有两名造纸工吗?他还就不信了,古人都能凭空发明出纸张来,他一个从未来的人还搞不定这简单的改造工程?按照造纸工的要求,李天养先带着一群少年跟在造纸工的身后挖掘打造造纸所需要的场所。
倒不是村里没有人力让李天养来支配了,只是因为李天养请的几个教师都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给教得一干二净了。不是何勇他们身上的技能太简单,只是像他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是简简单单靠嘴上功夫就能把自己技能给说得清楚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系统地把自家的技能给归纳过,都只是跟在老一辈人的身后,一板一斧地靠着实践得来地。
所以,让他们就这样教导少年们如何操炮、观星,真的是太为难他们了,能这样教导少年们学习这么多天,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在背后绞尽了多少脑汁。有鉴于此,李天养才给几个教师放了下假,让谭门再去思考一下接下来该如何教导少年们学习。少年们没有课程了,那就只能被李天养抓着壮丁来干苦力了。
当然,李天养也不是简简单单地因为这个原因就让少年们来帮忙的,他也想过,这么多的少年,以后不可能个个都着他一起出海,总有人不会想去当海贼,去拼杀在第一线。谭门就这么大,如果这些流民真的在谭门安下家来,那他们又要靠什么才能生活下去。村外的土地都是有主地,就算要再开荒地那也得离开村子好几里地了,而且还得辛苦种上好几年才能把地养熟,变成一块沃土。
这还得感谢琼州人丁稀少,所以才会有足够多的荒地来提供给大家,只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那么这些人该怎么度过下去呢?李天养想到让这些少年们跟在匠人们的身后学些本事,即使以后他们不愿意跟随李天养他们出海,也能靠着这点手艺混口饭吃。未来谭门人口变多了,那么基本的消耗也将变得更大,不是吗?
李天养没有本事改变世界,他只能依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来改变周围的圈子,让周围的人们能生活得更还一些,这就是他的野望。
造纸的事情还没有搞好,李天养又要跑去村里跟几位专于造房的师傅商量,把自己心中土炕地构思跟他们详述一番,希望他们能抽空帮他在村外打造上一个。李天养从县城里收购来的两千多枚蛋类摆在村里的仓库里,本来李天养都想好了把它们全都交给郑二嫂他们,给大家加餐了。偶然中,李天养想起,好像他在哪部电视剧里看到过,北方的农村依靠土炕来大批量地小鸡。
越想,越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