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澳门城中的枪火大作之时,吴杰他们也终于开始行动起来了,早早就已经清理好了码头周边的岗哨水手之后,吴杰他们此时一动,就有如雷霆一击般,朝着码头上那几艘孤零零的海船靠近。
城内的枪火声、砍杀声,传到码头这边来时,声音已然有些沉闷,若不是夜色当中相对寂静,否则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听清。
直到城墙上一处炮台朝着城内的交易所发出炮击,这才将码头海船上的水手们给惊醒了。然则这道炮击之声来的迟了一些,身手矫健的特战队员们,此时早已爬上了海船甲板,挥舞着刀兵准备冲进仓房中,与洋人水手展开肉搏。
被人近身之后,仓房中仓促起身的水手们只有机灵的少数人能有机会将枪膛中压好的弹药引燃施放出去,其余大部多数被逼进入到了残酷的肉搏战中。
砍杀与嘶喊,在狭窄的仓房过道之间展开,有备而来的特战队员们刀刀见血,将还带着几分醉意的水手们杀得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被后面涌上来的水手堵在前面,死死顶住前方敌人的攻击。
最终的结果,最好的反倒是一刀毙命,就此了却残生;而那些幸运或者说不幸的伤者,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之际,还要忍受着头顶无数人的践踏,最终惨死在双方的脚下。
澳门外卫的情报果然准确,不但警备松懈,而且就连三艘海船上的水手也明显不足,根本与他们海船大小不相匹配。
本来做好了一番苦战准备的特战队员们,一路根本没有遇到像样的战斗,就已经推进到海船的第三层中。更别说这些洋人水手,看起来高高大大,可真正实战下来,却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过人之处,手脚上的功夫松酥得很。
若不是这洋人海船与大明海船内部结构差异较大,恐怕特战队还能更快结束战斗。直到第一艘海船,也是最大的一艘海船,被特战队彻底掌握到手中,澳门城中被倭人们吸引了所有关注的洋人,也没有人能抽出空来,到码头这边查探一番。
半个多时辰的时间,澳门码头上的三艘海船就彻底落入到特战队的手中,当一个队员带着伤损报告、以及俘虏情况向站在最大一艘海船上的吴杰汇报时,天色已经开始泛起了丝丝红光,模糊中近身已经能勉强看清众人的样貌了!
“这些琐碎的事情,等到我们出海以后再来跟我说,现在你们赶紧下达命令下去,给大家两刻钟的时间,准时出海!”吴杰看看天色,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城内打斗之声已经越发稀疏了:“同时让信号手发出焰火,提醒城内的战士们撤退!”
“砰!砰!砰!”
一连三发通红的焰火,射向七八丈高的天空,将还算昏暗的天色照应得有如日落时的满天红霞。
此时城内的交易所中,且战且退的山本一行人,已经损失了近三十个人手,更被佛郎机人火枪队给逼到了交易所的房屋中,依靠交易所的石制建筑苦苦支撑。
佛郎机人也是骑虎难下,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被召集起来的士兵和水手越来越多,但是很尴尬的是,就算如今把城内所有的士兵和精壮水手都组织起来,也不过只有两百来人,想要全面压制住这一伙凶徒,可是力有不逮。
刚刚指挥战斗的洋人军官已经试过派出五十人的队伍冲进交易所中,与里面的暴徒展开肉搏。哪怕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佛郎机人仍是不过盏茶的功夫,就屁滚尿流地从交易所后门逃了回来。
到最后,再没有人敢进去跟里面的人进行肉搏了,只能依靠着手中的火枪进行着火力压制。
城头上的火炮倒是威力十足,可是破坏力和准头也实在不好把握,前面试射过几回之后,虽有炮弹对交易所房屋造成了可观的伤害,可那些射偏的火炮对其他建筑的打击更大。
因此,此时的洋人指挥官,正派人加紧将千余斤重的火炮从墙上抬下来,放到交易所仓库前,朝着它的后门轰击,意图将这伙暴徒直接埋在里面。
等到天边三朵嫣红的焰火升起的时候,警觉而带着几分颓废的洋人指挥官喊到:“什么情况,码头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随即,仿佛突然才想起来,在码头的三艘海船上,他们还有三百左右的水手驻扎在那里呢!
这个其实不怪指挥官忘事,实在是三四十年来,澳门城中一直并无什么战事,陡一经战,不但士兵不知道该如何战斗,就连这些长官们,也多半惊慌失措。此时留守指挥战斗的中级军官忙着指挥手中这几百号人还来不及,哪里还想得到城外码头还有数百的水手呢!
至于城中那些高层长官和商人们,早就已经被安置到了大三巴教堂后的祭天台去了,那里处于柿山山顶,易守难攻,自然更加安全一些。
正想找人去查看一番码头那边情形,并准备将码头的水手抽调部分进城来帮忙剿匪的时候,一个浑身湿透的水手惊魂落魄地跑了过来,嘴中大喊:“码头那边出现好几百的狂徒海贼,停靠在码头的“玛利亚号”等三艘战船全部落入敌手了!!”
听到水手的喊叫,指挥官差点就此晕倒过去,只是因为此时危机没过,他也只能强自忍住满腔的愤怒与担忧,将一腔怒火给挥洒向眼前这群瓮中之鳖,期望通过剿灭这群悍匪,能够戴罪立功,否则事后等待他的结局,将十分的悲惨。
而此时,损失惨重,身边减员过半的山本一行倭人,其实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