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的光景,几只灰白色的信鸽从天而降,缓缓飞落在笨港营地偏僻处的鸽台上,开始啄食起台上的鸟食。
等到驯鸽员将李天养的调派令交到玉墨的手中时,玉墨的脸色也多了几分为难之色。
倒不是说此时洪堂吴道福他们还在出海,没有队员在港中,反倒是此时的笨港洪堂驻地中,吴道福他们大半的战船都停靠在了码头那里,出去巡逻的倒是只占了其中小半的样子。
自从玉墨他们察觉出了有部落在私底下想要对笨港不利,甚至通过种种蛛丝马迹猜测出各家部族背后的幕后推手之后。玉墨以及她手下的内卫就将所有的关注点集中在了这几家部族当中。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玉墨还向吴道福求助,让他暂缓出海巡逻的任务,转而将大部分队员进驻在营地驻地中,以及调拨部分到治安局中,加强整个笨港镇的防卫。
因此,当玉墨接到了李天养这一个命令之时,还真不知道应不应该听从李天养的调派,将吴道福一部调去葫芦岛解围。
现在的笨港镇表面上看起来,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在内卫源源不断的盯梢跟踪和不少密谍的信报之下,笨港这片平静的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
最起码,玉墨能从数据上得到一些证据:这一个月开始,因为各种原因,而突然离开笨港的土著人,与前来笨港定居生活的土著比例间,第一次出现负增长。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在底下的联盟当中,有部族在悄悄召回族人,其目的何在,不言而喻。
这也与内卫打入到几家重点监视对象中的密谍给出的信息是一致的。
玉墨也想不通,这平静美好的生活才刚刚过了不过一年多而已,这些土著怎么就会开始想要打破这份对大家都美好的前途了。
她却是不知道,随着部族族人们生活渐渐步入温饱水平,其中却是以一部分人的利益受损而达成的。在这些利益受损的阶层看来,比起大众的整体利益而言,倒是他们这一小撮的利益更加重要。
除非,笨港愿意牺牲自己利益,去弥补这些受损阶层的利益。
这,本身就是李天养一直在做的:每年丰收、过年过节之时,李天养都会大包大包的丰厚礼物送到各部族族长、长老的家中,为的还不就是尽量弥补他们所遭受的损失吗?
只是中层的头目、猎队队长之流却是数目太过庞大,李天养即便有心想要弥补一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当然,这些对于现在的玉墨来说,实是一个不容易理解的道理,因而她的心中才会有此感慨。
最后,想了好久,玉墨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因此把这个命令交给吴道福他们手中,让他们一起斟酢一下。
“你们觉得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听从天养的命令,派些人手过去?”陈玉墨坐在首座,左右各是吴道福、赵兴斗等人陪坐,就连本该被关在治安局中的吴虎,也被玉墨秘密放了出来,陪坐在末座。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想营主也不会发出这道命令,他作为咱们营地的最大首领,下的命令我们还是要遵从的!”首先发话的人,是研究处的代表,杨志。
“可是咱们笨港如今也是风雨飘摇,周边土著正是因为发现我们营地实力大减,正蠢蠢欲动,虽然没有实际证明说他们对我们有不轨企图,但是种种迹象显示,好几家部族如今正在召回族人,武装战士了。”内卫收集到的信息,玉墨也没有隐瞒,每七天一次的高层例行会议中,都下发到了在座每一个人的手中,大家对于如今笨港的情况,倒也一点都不陌生:“鸡笼也好、葫芦岛也罢,毕竟只是我们才占据不超过半年多的地盘而已,便是失去了,只要咱们笨港还在,早晚都可以再夺回来。可是笨港却不同,若是稍有差迟,那就意味着咱们这两年多的时间都是白费了,差不多又要从头再来。”
玉墨所想的,其实也是吴道福他们所担心的地方,这笨港的重要性太大了,如今齐心堂和洪堂能够快速发展,十之七八都要归功于笨港大批量物资和金钱的支持,根本容不得有丝毫闪失。
“马耀倒是还能信任的,只是他手底下的联军战士却是不敢抱有太多期望。”吴道福摸着几天没刮,就长得密密麻麻的一脸胡茬,若有所思的喃喃细语:“也不知道,该不该把玉山部族附近的队员们给撤回来,这玉山部族现如今,还不知道能不能信任。”
“玉山部族方面,我们安插进去的探子倒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动,因此我倒是觉得他们值得信任。”内卫处的回答道:“玉山部族如今人口虽多,然而他们的战士却是极少,若是失去我们笨港的支持,根本养活不了他们当中占据绝大多数的妇孺老弱。”
“这可未必,你别忘了,当初可还是咱们笨港牵头带人将人家部族战士灭杀干净的,如此深仇大恨恐怕不是这点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的。”杨志却不同意这个观点,当即反驳道。
大家各种各样的观点不一而足,商讨了大半天,到最后也没能达成一个共识,反倒让玉墨再一次陷入到纠结当中。
玉墨他们这些领导层,还是太过年轻了,其实际他们一点经验都没有,就匆匆上任,在处理营地中各种小事上面,以他们受到李天养十余年的教导下,倒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真要面对事关营地生死危局之时,他们就有些紧张害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