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事件的话,那真的让南洙源的官方生涯,就此了结了。
“这个,草民能力有限,却是没能打听到具体的行动内容,所以这才找上大人,请大人派人去打探了。”
向宇征却是一脸为难地回答,同时有意无意间透露出他告密的缘由,原是为了让这些隐患消除在官府提前镇压之中。
如此一来,反倒让南洙源更加重视对方的线索,而不是认为他有别的居心。
“那本官在这里先谢过向掌柜的提醒了,若真有此事发生,本官必为你记上一功。”
“大人无需多谢,草民只是尽了为人臣子的本分罢了。”
向宇征没有居功自傲,客客气气予以回复,不过随后他语气斗转,:“不过恕草民直言,如今底下暗流涌动之局势,想要化解非是易事,草民却是有一计策,可为大人分忧。”
“哦,说来听听。”
南洙源抬头注视着向宇征,有了之前的铺垫,对于接下来向宇征所谓的计策,他倒是多了几分期待。
“我苏州城中纷乱,说到底还是因为城中失去工作与收入来源的工人、百姓增多,而原本作为粮食原产地的苏州周边土地,现在放眼望去,大半都已种上了桑麻,想要改正种植粮食,也得等到明年春分之后了。”
“只要想办法解决掉城中这群百姓和工人家庭的问题,我苏州城里的隐忧便能迎刃而解了。”
仿佛一位幕僚一般,此时向宇征言辞灼灼。
“可是这等规模之人口,所需粮食物资不可计数,我府中库存囤积粮食物资,大多不能动用,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在城外流民聚集之处,开设粥场赈济百姓而已。”
南洙源何尝不清楚苏州城中的问题,但是没办法,这个问题想要解决,并非是他一个区区知府能力能够做到的。
“所以说,草民现在有一办法,可使城中此等隐患之民数量减少,但是需要大人予以配合,不知大人远否?”
“有这等好事?”
此时听到向宇征的建言,南洙源反而没了期待,心中升起两分警惕出来。
“此事其实并不难解决,只是需要大人睁一眼闭一眼而已,剩下的事情草民自会解决。”
向宇征信心满满,拍着胸脯做着保证。
“你不会是准备将这些流民、工人,遣送出我苏州府吧?”
南洙源怎么说也是大明朝廷正四品文官,智慧自然是超过常人的,在向宇征提出此议之时,便让其有所了然。
“大人睿智,小人自愧不如。”
对于南洙源察觉自己建议,向宇征并不意外,继续他的说辞:“草民在民间走动,各方各面的消息渠道也还算过得去,故而知道有些地方其实很是需要这种无业的工人、流民的。”
“而今咱们城中这些工人、流民,为了生计,自然是不会再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如此咱们城中隐患去除,而那些需要工人的地方,也能受益,何乐而不为。”
“呵呵,真是一条妙计啊!”
南洙源气极反笑:“向掌柜你所谓缺少工人的渠道,想必应该是南洋洪门吧?”
纵观整个大明王朝之地,苏州已经算是腹心重要之地了,连他们这里都是成批的工厂作坊倒闭,其他地方又哪里能比苏州好呢!
而洪门这些年里,一直持续不断地在明朝招募流民、百姓,这些事情作为当地父母官的南洙源之辈,不是有所耳闻,就是本身就参与其中的。
听到向宇征此时的建议之时,首先印入南洙源脑海中的,便是洪门这个如今与大明敌对的势力。
除了洪门之外,南洙源实在想不出,周边各地还有那些人,愿意接纳这一群无依无靠,堪称拖累和负担的百姓人口。
“不瞒大人,草民所言之渠道朋友,确实是洪门不假。”
向宇征却是无所畏惧,之前向南洙源告密洪门在底层行事,如今转眼之间又说出自己与洪门有些瓜葛,这让南洙源着实有些摸不清,眼前这位看似精明的商人,心到底是那一边的人。
或许这家伙,哪一方的人都不是,就只是为了利益敢于铤而走险的商贾吧!
南洙源如是想。
本想断然否决向宇征的建议,可是还不等南洙源开口,向宇征却首先开口,劝说着南洙源。
“大人,说实话,加上之前那一场暴动,若是此番暴动再次发生,那么大人未来的前途,恐怕真的会就此断决,就算大人背后靠山京师户部左侍郎,怕也是没法給大人推脱责任吧!”
“难道大人就坐视苏州城又一次暴动爆发,眼睁睁看着大人的政敌对手们耀武扬威来到苏州城,从大人手中接过权柄,将大人赶出苏州城吗?”
“还有……”
向宇征一字一句,如同一根钢针一样,深深扎在南洙源内心最深处,让其久久无言,同时更是难以反驳。
原本身为明臣的本分,当与个人利益相矛盾的时候,最终选择让南洙源很是难以抉择。
“若是大人愿意配合,草民可向大人保证,招募流民所获利益,我向宇征愿与大人对半分配。”
向宇征一步步抛出手中诱饵。
原本作为洪门外卫在苏州的负责人与联络人,向宇征对任务并不算太多,当洪门如今还未想过动苏州府这样的江浙地带时,他们这些外卫成员,主要任务还是以潜伏为主,其他则要看具体地点的临机应变。
“大人可别小看这招募流民的利益,洪门人其他方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