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料峭下着疏落的秋雨,杨怀平坐在药铺中闭目打坐,试图炼通肺之气,姜若柯在一旁单手托着下巴出神的看着他,目光痴迷而又深情。
自从杨怀平将五百锭赤金交给姜若柯后,她俨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杨怀平百依百顺,再也没有催促过他作画。
正当这时,药铺门口出现一个一袭绿衣撑着油纸伞,风姿绰约,sū_xiōng挺秀,扎着马尾辫的女子,她轻声对正在药铺里打坐的杨怀平喊道:“我是慕名过来求画的,希望公子能帮我作一幅清画!”
听到绿衣女子宛如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后,杨怀平缓缓睁开眼睛,他站起身走到了柜台前,一脸平静道:“不好意思啊,姑娘那西施浣纱图是我一时兴起作出的,如今作清画,恐怕是画不出来那份意境了!”
绿裙女子盈盈一笑,“我若是能帮公子找到意境,那你是否便会为我作上一幅清画!”
杨怀平将头探出药铺窗口外伸手接住雨檐上垂落的一滴雨,平静开口道:“那姑娘就试试吧,不过作画这东西,就像这天空的雨似的,它下还是不下,都是要随缘的,若是我感受不到让我提笔作画的意境,还请姑娘自行离开吧!”
绿裙女子没有再说话,而起将油纸伞合拢放在药铺柜台前,在疏落秋雨中跳起舞来,她衣袖翻飞,螓首轻抬,一颦一笑都透漏出一众宛如出水芙蓉一般清丽脱俗的韵味!
随着绿裙子女子的脚步不断旋转,她轻启薄薄的嘴唇开始唱起了来。
“晓梦随疏钟,飘然蹑云霞。因缘安期生,邂逅萼绿华。秋风正无赖,吹尽玉井花……”
杨怀平看着绿衣女子雨中起舞的一幕,他的目光显得很是幽远,缥缈,渐渐的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姜若柯看见杨怀平一瞬不瞬的盯着人家姑娘看,心中不由生出了一丝醋意,她走到杨怀平身边在他面前摆了摆手道:“道温,你看啥呀,她有我好看吗!”
陷入痴迷状态的杨怀平不假思索的说了句,“有!”
听到这话,姜若柯脸上不由流露出一种愠怒的神色,她对杨怀平冷哼一声,“我讨厌你!”
正当这时,身穿绿衣女子凌空一掷衣袖将柜台前的油纸伞给摄走了,她撑着油纸伞脚步飘忽不定的踩着路上的积水走向了远方,身影飘渺迷蒙,梦幻而又美好……
一时之间,杨怀平被绿裙女子的舞姿迷住了,他毫不犹豫走出药铺的门追了上去。
姜若柯一看杨怀平跑出去追那绿裙女子,她心中酸溜溜的感觉更加浓烈了,气的不由用脚踢了一脚药铺的木门,暗骂了那绿衣女子一句骚狐狸。
……
一路之上,绿裙女子撑着油纸伞走的飘忽不定,杨怀平心中一直惦念绿裙女子是否能将舞蹈继续跳下去,所以一直都是紧追不舍。
过了好久,绿裙女子带着杨怀平来到了一处清闲雅致,小桥流水,雕栏玉砌,亭台轩榭,其间种植着许多花木的院落之外。
绿裙女子缓缓将头顶的油纸伞收拢,她扭头对杨怀平巧笑倩兮道:“公子若是想看我继续跳舞,还请里边坐……”
说罢,绿裙女子身姿袅娜的走进了院落之中,杨怀平扫了一眼仙气盎然的院落后,挪动步子走了进去。
他刚进院落之中,便看到院落中盛开着满园的粉色桃花,心中不由荡漾起些许涟漪。
这时身穿绿裙女子朝杨怀平盈盈一笑,勾了勾白皙水嫩的手中,温香软语道:“公子屋里坐下!”
杨怀平顿时感觉心神一颤,表情有些呆滞,情不自禁的踱步朝屋中走了过去。
……
不消片刻,杨怀平便走进了屋中,这时身穿绿裙女子搀扶着杨怀平在屋内的一张梨木椅上坐了下来,她浅浅一笑道:“我叫绿萼,是这一代的地仙,我父母皆尸解了,而我一人在这地仙界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所以想找一夫君庇护,公子若答应做我夫君,那么这万贯家财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近距离接触之下,杨怀平不由嗅到了绿裙女子身上传出来的香味,如麝如兰,沁人心脾,他顿时被眼前女子迷的神魂颠倒的。
正当这时,头顶扎着两个发髻,髯过于腹,大眼睛,红脸膛,手执扇子,袒胸露乳的模样汉钟离出现在了房间之中,他猛然伸出双指朝杨怀平的的灵台打出了一道青光湛湛的符咒,然后便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霎时,杨怀平的心神一下子变得清明了起来,再看眼前裙女子之时,她的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副红粉骷髅模样。
这时绿裙女子一脸温柔对杨怀平道:“公子可曾拿定主意要做我的夫君呀,若是公子答应我,那我和这院落中的万贯家财就都是公子的了!”
说着,绿裙女子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抚在了杨怀平的胸膛之上,开始百般挑逗于他。
可杨怀平已然见过眼前女子的本来面目,自然不为所动,他平心静气的闭上了眼睛,修行起炼通肺之气的功法来。
绿裙女子见杨怀平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样,她冷哼一声道:“公子是嫌我长得不够美丽,还是我的家境不够殷实,为何这般不领情!”
听到绿裙女子的话语,杨怀平依旧没有任何反映,他可不相信眼前女子的舌灿莲花一般的哄骗之语。
正当这时,绿裙女子突然清冷一笑道:“看来这次师傅又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这多年的媚功可不是白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