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天下,如果赵国的元景帝能让人谈之色变,那么赵国的虎威大将军楚歌,则能让人一听就溃散不成军。
也因此,赵国第一宠臣,非虎威将军莫属。
用上折子请示,刚一回京,御医都已经在她的将军府待命。
不过,真查看身体的是贤王赵子墨带来的一名民间神医。
她离京五年。
五年了,也是赵子墨在那日离别后第一次再见到她。
八角亭的竹帘中,她趴在榻上,含笑朝他点头:“贤王,许久不见,可还好?”
她唇角噙笑,眉眼爽朗,端地一英俊儿郎。
他一步步走上台阶,这才觉,她背上扎了针,并没有盖被毯。
一扫眼就可以看到她背上雪白肌肤与那些纵横交错地疤痕。
她的脸被晒成了小麦色,脸颊上亦有一道寸长的疤痕。
这疤痕给她这俊俏模样添了几分煞气。
阳光从竹帘的缝隙中刺进来,一束束地落在她身上脸上
她含笑的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中,渐渐走得近了,才觉她的五官比起从前好似更加英武。
麦色的皮肤显得她精致的五官更加鲜明,也愈加凌厉。
她与京中那些脸上刷了白粉的处处透着娇美的贵女们完全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然就算如此,她这般懒懒散散的趴在哪里,由远及近,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画。
一幅完美到令他甚至想痴迷着出惊叹的美人画。
“尚好。”他心思涌动,面上却不显,只在中央的地榻上落坐,面不斜视,颇有君子风度:“不过我听说,你并不好。”
是的,她并不好,她这五年,每一场战役,每一次受伤,每一次被埋伏以及每次破阵而出,他都清清楚楚。
他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她什么时候来月事,都无比清楚。
自然,也就知道她如今旧伤作的事儿。
“得亏贤王及时派了神医过来,我这伤才不会有躺的无聊,伸手拽了一缕丝在手中把玩,歪头望着赵子墨,又说:“贤王日理万机,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舍下,不知有何事?”
她这般坦然相望,丝毫没有忸怩之色,到令他心头生了那么几分自愧不如的心虚。
他微微垂了垂头,目光落在她那在半空飘晃的丝上,轻声说:“你该回宫了。”
这话一出,八角亭内久久没了声音。
“是啊轻叹一声,声音突然沮丧:“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呢。”
元景帝志在天下,他的皇后因病躺了两年,后来又以为天下祈福的幌子搬去了寺庙吃斋念佛,他也没有对自己的这位皇后有过关注。
后宫美人无数,对元景帝来说,皇后与那些美人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皇后的筹码比较多一些。
他在女色上无欲无求,生理需求可有可无,晚上睡在他身边的美人是个什么模样,他也不会太过关注。
自然,也就更不会去好奇自家皇后长得什么模样,心底又是个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