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连城卿幽按照陆青山的指示煎好了给展云天用作泡澡的药,离开前故意撞到陆青山,顺走了陆青山怀中的那把展霄的匕首。这把匕首能轻易花开毒魃黄鳄的皮肤,必定不是寻常之物。陆青山这个老怪物把此物藏于怀中,肯定是要独吞的。
展大哥从昨儿个回来就一直在房内,现在天都亮了,他却还没有动静。连城卿幽在展霄的房间门口来回踱步,却始终不敢进去一探究竟。
“爹爹说了展大哥此时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刻,除非他自己走出来,否则不能打扰。”她担心地看着展霄紧闭的房门出了会神,小嘴一嘟,抬脚就往客栈外走。这东西可是展大哥的,定是不能便宜了这个老怪物了。待我先收着,等展大哥出来了再还给他罢。
珍江县此时风云际会,以火炼谷,莲花域,五虎盟,泰山宗,玄指涧等为首的江湖十三派齐聚于此。
东南边的小戏园子内,原本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人的,此时却是已经满座,且座下的人皆为服饰怪异或凶神恶煞的帮派中人。
戏园子的老板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路知江湖之事。他即刻安排了戏子上了戏台子。小镇的戏曲目不多,但三戏吴阿嫂的桥段倒是看得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开怀连笑。
“哈哈哈,好!想不到这小小珍江县,这戏台子倒是还搭得有趣。有趣!”
五虎盟的人全数男子,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点了小酒果子,看着戏,声音粗犷地高声叫好,哪怕是引来个别人的不满,也毫不在乎。
珍江县本就小,戏园子也不大,但内场也坐满了人。泰山宗的人个个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那些大汉的笑声,仍旧一脸沉浸于戏曲中,摇头晃脑。
玄指涧一众衣着道骨仙风,有的拿着剑,有的手托着拂尘,见此喧闹之声传自于五虎盟的那众莽汉,顿时义愤填膺地站起来,一个杯盏“哐啷嘡”落地而碎,顿时戏园内除了唱戏的声音,安静无声。
江湖中人,自然清楚这是种挑衅。火佳一身火红色男装落座与前排的雅座,正与同门悠然地喝茶看戏。五虎盟的大汉行为粗犷不拘小节,她不以为意,可这茶盏的碎裂声,听方向,便是那玄指涧的座位处。
“这戏,怕是看不成了。”火佳对着同门的师兄弟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后者们皆啼笑皆非地点了点头。五虎盟与玄指涧向来不和,两派之间只要同处一处,便一定会互相找茬,闹得人尽皆知。
玄指涧领头的是一名灰发中年男子,一身道袍,手持拂尘。看似道骨仙风,却长着一张尖嘴猴腮的脸。此时的他,一脸的德尚,站起身,身后跟着一种服饰相同的人,走向五虎盟的座位处。
“此处戏园子是专供大家看戏听曲儿的地方,你等莽汉竟然在此地如此放声无状,简直是粗鄙不堪。我玄指涧与你五虎盟齐名于十三派之首,真是丢尽了脸面!”
五虎盟一桌五个大汉听到此话,立刻气愤的站起,气势汹汹的瞪着玄指涧七人。
“徐天青,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们五虎盟的人想笑就笑,不用你们多管闲事!”
说话的男子是五虎盟五人中身形最高大的男子,站在玄指涧等人身前,犹如一个狂莽的巨人一般。普通人见此,都会突升一股无形的压力。而玄指涧一种仿佛与他们是天上的仇敌,满脸满眼的都是鄙视与轻蔑。
“李虎一,众人皆知你们五虎盟粗鄙之至,这等淫秽低俗的戏码都能看的津津乐道,简直无耻。”
徐天青的话一出,顿时在场的各路江湖豪杰门派人士纷纷阴沉了脸,看向玄指涧七人的脸色都变了。
首先站出来的便是泰山宗的五人。为首的是一个天庭饱满,方正的国字脸的男子。“天青兄这话可不对了,县城小地,这些也就是闲暇打趣之乐,何以弄得如此严肃。我看五虎盟的兄弟个个豪爽不拘小节,性格直率,我倒是颇为欣赏。”
泰山宗众人对五虎盟几人皆抱拳一笑,“不如此时就此算了罢,此次聚集人数众多。我们十三派在珍江以北的人员奉命在此集结出发,可别闹出了笑话。”
原来在此地集合的众人是十三派中分散在珍江以北的几路人马,并不是全部。而一些分散在此人数较少的门派都很低调。毕竟此次都是奉命聚集前往江南争夺神器,人数少的不低调点行事,怕是一路上就会吃不少苦头。
徐天青听后,眉头紧皱。玄指涧虽然是十三派之首的其中之一,但此次聚集的人数却也只有十指之数。先前看五虎盟人数比他们少才敢如此挑衅行事。这下有泰山宗的插手,自己等人倒是真的不好再如此僵持了。
徐天青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扯出一笑,却皮笑肉不笑道,“好,我徐天青就给你王霖这个面子,不跟着五只傻老虎计较。待得夺宝之日,我等定会要你们好看!哼!”
李虎一一听,顿时眉毛横起,抡起桌上的巨斧就要冲上去砍,却被早有准备的徐天青一拂尘甩开。两人此时同时跳开,站立两地,两边的门派也迅速集合在己方人的身后。
“好你个李虎一,我有意放你们一马,你居然不知好歹的偷袭!你们五虎盟不仅莽,还卑鄙无耻!”徐天青说的义愤填膺有声有色,乍一听还真觉得是五虎盟众人的错,导致了此时两房的争执。
李虎一五人满脸愠色,怒不可遏地喘着粗气。“无耻!你们简直太无耻了!呀!今天我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