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前面便是渤海郡了。”耿武看着前方,忽然喜极而泣的说道。
这一路上,他们可以说是历经千辛万苦赶来的。他们奔逃而来,张燕自然不可能不派人追杀,他们可以说是突破了重重包围出来的。
此刻韩馥亦是显得异常的沧桑,他点点头,叹了口气,没有了此前的雍容风度,显得落魄无比,他说道:“既然要到了,便先进渤海吧,到了渤海郡,也算是安全了。”
一行人皆是从韩馥口中感觉到那无奈,他们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够缄默不语,众人情绪皆是显得异常失落。
耿武吐了口气,说道:“之前便已经派人通知了袁绍,此番,想必当早有准备!”
众人打起精神,继续向前。
……
“主公,方才有人来报,韩馥已然进入渤海郡境内了。”一名亲兵向袁绍禀报道。
袁绍微微点头,眸光微微闪烁,便是恢复如常,说道:“好,此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切都依计划行事。”
亲兵领命而退。
袁绍嘴角却是忽的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口中喃喃低语道:“韩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此乃天助我也。”
……
“主公,此中当真是有些奇怪,都已经进入渤海郡境内,为何还没有袁绍的使者前来迎接呢?”耿武此刻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疑虑。
韩馥亦是沉吟,他有些茫然的四顾,但是也只是仅此而已,落到如此地步,他已经是彻底迷失了自己,此刻迷迷糊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启禀刺史大人,前方似乎有人。”一名士兵眼尖,看见前方异动,向韩馥禀报道。
“那是什么?”韩馥也是看见了那几道身影,表情变得严肃,甚至于有几分忌惮,他不好分辨这几人是敌是友,故而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人是追杀而来的敌人。
“来者可是韩刺史?”正在韩馥皱眉思索时间,那人影处却是忽然传来声音,有人大声喊道。
耿武也是瞬间领会道,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叫道:“主公,是袁太守的麾下。”他也是识大体之人,方才还叫袁绍,此刻也是老老实实叫袁太守了。
韩馥眉眼飞扬,他知道眼前不是敌人,就已经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再得知是袁绍派来的人之后,已经是颇为欣喜了。
“走,走……某便是韩馥。”韩馥还是开口说道,但是那目光之中的慌乱却是深深的体现了他此刻的疲惫。一路上奔波,他变化不小。
韩馥等人向前,那些身影,也是向着韩馥靠近而来,不多时便是来到了韩馥等人之前,为首那人是一位文士,模样儒雅,一本正经的行礼拱手。
“袁太守麾下荀谌拜见韩刺史。”这使者正是荀谌,被袁绍作为使者来此地迎接韩馥。
韩馥故作轻松的点头,答道:“早便听闻荀家荀谌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荀谌宠辱不惊模样,微微点头道:“韩刺史谬赞,此番韩刺史远道而来,太守特令卑职于此迎接,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刺史大人海涵。”
荀谌倒是把自己的地位放低了不少,让韩馥缓过来不少,也是不自觉的有了些飘飘然的感觉。
他想着,无论如何,哪怕他此刻落难了,他依旧是大汉钦定任命的冀州刺史,这袁绍哪怕如今势大,也是不敢轻易拿他如何!
当下韩馥也是那样太多的担心了,便是在荀谌的指引之下,一道向着南皮而去。反倒是耿武此刻隐隐察觉到一些不妙。
他悄然对着韩馥耳语道:“主公,此中恐怕是有些问题,这荀谌竟是在这隐蔽之处迎接,而且仆从才不过这数人,实在是有些可疑。”
奈何此刻韩馥根本就听不进这些话,他眼中带着不善看着耿武,说道:“落到如今地步,皆是尔等所赐,难道如今还想要离间我与袁本初关系耶?”
耿武闻言,脸色一变,难看无比,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韩馥,无法相信韩馥竟然是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韩馥一怔,也是有些慌乱,回想起自己方才所言确实是有些过分,便是解释道:“如今我本就是寄人篱下,这许多问题,想必袁本初也是不便声张。”
耿武点点头,依旧失魂落魄,他侧身不看韩馥,脸上却是难以自持的露出绝望之色,如此良久,他忽然忍不住憋出一脸苦笑。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不顾一切追随韩馥,哪怕是面临如此绝境依旧是不离不弃,可是在韩馥心中竟然是如此看待他,他已经是失望了。
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便是再也无法弥补,此刻耿武便是如此,他已然心死,别无其他想法了。
……
不论如何,一行人终究还是来到了南皮城。
韩馥如愿以偿的进入了南皮,看着这安定的环境,他终于是松了口气,之前一直提心吊胆,如今终于是不必如此了。
来到了南皮城之中,韩馥自然是等待着和袁绍的见面,他毕竟是冀州刺史,名头摆在这里,到时候和袁绍见面,也是有提条件的资格了。
当然,以上都是韩馥一人的想象而已。实际上他进入南皮以来,却是连袁绍一面都没有见到。并非是他不想要见袁绍。
只是他无数次迫切的想要见袁绍,都是被告知袁绍染病,不宜见面。
如此长此以往,韩馥终于是察觉到了其中猫腻,他变得惊恐起来,可是此刻寄人篱下,他已然别无他法,只能够如此被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