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鬼三汇合后,四个人前往鬼三的老家,打听天丝金蚕的下落。
鬼三的老家,是城市外围的农村,一个叫三星坝的地方。
听说,他们这片地区,是曾经省内达官显贵墓地的风水宝地。
下葬的大官多不胜数,因此,在几十年前,曾经有过一次古墓发掘的工程。
所以,对古墓的见识,当地的人水平很高,很多人曾经还直接为这个大工程打过杂,鬼三的父亲就是一个。
后来,渐渐被带上道,对倒斗一些常识也更加精通,鬼三出生后,他父亲便将这些东西悉数传给了他,后来,他又加入了一个倒派。
闲聊着这些前尘旧事,车子从高速路下来,进了县道,而后又上了泥泞马路,才总算抵达三星坝了。
让梁成飞惊讶的是,这里竟是出奇的贫困,哪里像是风水宝地啊,简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车子来到鬼三的老家,一辆保时捷开进这么贫穷的农村,当然是一件稀奇事,肖如虹都有些后悔将这种小麻烦忘了。
更没想到的是,鬼三跳下车去敲门,从那烂篱笆院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提着一把锄头就要跟他干仗。
鬼三连连求饶,心下无比沉痛的样子,喊道:“爸,爸,你做啥子哦?这么多年了,你真不认我这个儿子咯?”
“滚,赶紧滚,这里不欢迎你个棒槌。”那头发花白的老头“碰”的一声砸上门,连门框都摇摇欲坠的样子,足以看出这家人是有多么的贫穷。
可是,我们都知道,鬼三随随便便倒卖几件宝物,那可是几个亿啊,他的家人竟然是这样一副破败的惨样。
鬼三摇了摇头,冲着三人苦叹道:“我和家人有矛盾,很多年没来往,本想进自家家里讨杯水喝,没想到………对不住了几位,我们直接过去找那老头吧!”
鬼三闷头走在前面,情绪颓废,看得出来他似乎还是念家的,或者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让他心里有愧疚。
但一个人还知道愧疚,也足以证明他还是有药可救的。
“有的人,从小盼着亲人团聚,可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躲得远远的,不知身在何处。可是有的人,明明父母健在,却非要做仇人,人生如此,何必呢?”梁成飞忽然朗声道。
鬼三陡然停下,叹息一声道:“我的罪,还不清,也没法还,这是命吧。”
“你父亲为什么这么恨你?”梁成飞万分好奇。
鬼三两步走回来,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父亲教我这些东西,本是想我好好上学,将来去做考古工作,像曾经在这里驻足的大工程那些人一样,做一个体面的人,父亲有这心,是因为他帮助了一个教授,教授告诉他,他在大学里授课,如果他的儿子喜欢,将来他没退休的话,可以考进去找他。”
“我父亲因为这句话,活活惦记了一辈子,总觉得遇到了贵人,这才是他将这些知识毫不保留的传授给我的原因。”
“可是,家里太穷了,民以食为天,农民以地为生,这里虽然适合下葬,却并不适合种植,因此,从几十年走到现在,出奇的没什么变化,还是一贫如洗。”
“我没能上大学就辍学了,后来因为手里懂一些考古的东西,便去加入了倒派,从那时候起,父亲就将我恨死了。”
“几年前,我找到了一处宝穴,我不敢叫别人,也是因为私心作祟,所以才软磨硬泡将一家人都叫去打下手,本是想着只要挖出宝藏,我们一家人就再也不用过得这么贫穷。”
“谁知道,另一伙人也发现了那个宝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就是qín_shòu,他们为了抢夺那批宝藏,和李铭星如出一撤,想要将我们一家人杀了灭口。”
“我母亲就死在了他们的屠刀下,而我,我妹妹,我父亲之所以逃了出来,是因为触发了古墓里的机关,他们十多人死伤过半,而我还未出嫁的妹妹也中了毒,再也无法医治。”
“我爸就此将我撵了家门,再也不认我,他为了妹妹的病,定时去医院卖血,也不愿意拿我一分钱。”
“我出去本来是复仇的,后来,却在机缘巧合下,被一个富人找去寻找祖墓,得到了一千万,从那以后就开始发达了,但是,每一次我得来的钱,大部分都是捐给了治疗我妹妹那家医院的!”
鬼三说到竟然已经开始抹泪,梁成飞对他的话,却有些不相信的感觉。
他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善心,梁成飞简直一丝一毫都不能理解,从认识到说这话之前,梁成飞心里都觉得他是一个活着很多余的人。
可是这番话,说得两个女孩竟然都有抹泪的意思了。
“梁神医,那个老头其实不在我们村里,他是倒派的人,我骗你过来,是想………………”
鬼三说到这里,竟然给梁成飞跪了下去,继续道,“我鬼三丑无所谓,您治好我的脚的时候,我心里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求你帮帮我,我鬼三愿意将先前卖的所有钱全部给你。”
“…………………”梁成飞无比吃惊的看着他,哼笑道:“你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求人都能给人这么大的惊吓。”
“高,真是高。”
梁成飞嘴里说着,目光朝着门缝里看去。
鬼三一脸为难的道:“梁神医不是我们这种人请得动的,当你给我说天丝金蚕的时候,我是临时想到这一招骗你的,还请梁神医不要怪罪。”<